等甄夫人吃過早食和湯藥后,嬌桃這才帶著人又出去了。
甄英蓮在甄夫人的身邊陪著,直到她睡下,這才小步小步地出門去。
甄夫人在女兒離開后,這才睜開一雙眼,用袖子捂住嘴干嘔了幾聲。
這藥實在太苦澀,甄夫人吞服得很是為難。每次吃完后,人總是會不舒服,然她為了讓兩個女兒不擔心,在她們的面前總是掩飾著。
直到屋內的干嘔聲低了下去,踮腳趴在窗外的甄英蓮這才躡手躡腳地往后院走。
她哭得無聲,一邊哭,一邊又背著手擦眼淚。她小步、小步地挪到了后門處,坐在那里怔愣地看著外面。
偶爾有婆子看到她,本想讓小姐進來,卻聽到那隱隱的啜泣聲,到底是嘆息了一聲,沒再靠前,讓小姐痛痛快快地哭一場。
這天冷,雪斷斷續續地下,鞋底踩在雪面上,會有沙沙的聲響。那步履聲靠近時,英蓮倉皇地用小手擦了擦臉。
正看到,一位神情蒼白的灰袍比丘尼從屋前走過。
甄英蓮愣了一會,這才發現,這比丘尼在這樣的雪日,居然是赤裸著腳走路的。
她嚇了一跳,起身叫住了她。
比丘尼淡然地停下,轉頭看向英蓮。原是英蓮將人叫住,此時卻又有些尷尬,她小聲地讓比丘尼等等,轉身就跑進去屋內。
不多時,只見這小姑娘雙手抱著一雙布鞋跑了出來。這是她之前跟著嬌桃學著納鞋底做的,不是很好,但也能將就著穿。
甄英蓮不是那種好說話的,將東西拿來后,小心翼翼地遞給了比丘尼。
灰袍比丘尼定定了看了幾眼,才淡笑著伸手接過,“謝謝小施主。”
甄英蓮便微微一笑,那笑容在猶帶淚痕的小臉上煞是好看。
灰袍比丘尼本是要走,看她這般,便嘆息著開口。
“小施主的家中,可是有長輩病倒”
“你怎知道”
“貧尼在小施主的身上看出來的。”比丘尼淡淡地說道,“小施主年幼時,本該有一劫,卻是逆天改命,重回平安。如今,不過是原本落在小施主身上的劫難,歸于長輩身上罷了。”
“小姐,小姐”
屋內響起來尋找甄英蓮的聲音,那比丘尼說完這話后,就已經自顧自地朝著前面走去。
甄英蓮回頭看了看,再回頭,想要找那比丘尼說話時,就發現那位女師父已經消失不見了。
“小姐,可算找到你了。”
丫鬟緊張地抓住了她的小手,把她往回帶。
“這后門人少,小姐可莫要來這里了。”丫鬟一邊說,一邊將甄英蓮往屋里面帶,“夫人正在找你呢。”
甄英蓮一路都低著腦袋,直到屋內,這才抬起小臉,強打著精神回到了甄夫人的身旁。
甄夫人原本最是細心,可是連日來的身體疼痛,也的確將她折磨得無暇他顧,見女兒回來了,便安心地閉上眼休息。
無人注意,甄英蓮就這么一日日安靜了下去。
“我知道了。”
賈珠下值回來,許暢跟在他的身后,一邊走一邊將近來發生的事情告知賈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