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嬰獸驚懼地望著奚琴“你為什么”
奚琴沒有理它,目光落在阿織身旁的靈劍。
靈劍仿佛感受到了注視,無風自動,浮在食嬰獸面前,奚琴拂袖一揮,劍刃如風,再度貫入食嬰獸的眉心。
沒了溯荒的護持,食嬰獸的靈臺徹底崩碎,倒在地上,再沒了生息。
泯見食嬰獸已徹底死去,伸手去取溯荒。
奚琴道“留著,不必拿。”
“尊主”
“孟春試煉出了這么大的岔子,徽山與各大玄門必會徹查到底,再者,仙盟已感應到溯荒所在,聆夜尊也在趕來的路上,眼下取走溯荒,很難瞞過眾人眼睛,反倒惹人生疑。”
奚琴說著,回頭看阿織一眼,“走。”
時近黃昏,試煉已過去近一個日夜。
奚泊淵正打算讓竹杌老兒給聆夜尊傳個信,看看師父他老人家到徽山了不曾,回頭一看,只見奚琴撩開結界禁制,閑庭信步地回來了。
奚泊淵大步過去,“你去哪兒了”
奚琴輕描淡寫道“隨便走了走。”
孟春試煉統共一個日夜,他們這些玄門來客自然不可能一直等在焦眉山外,去附近轉一轉,又或是與久日不見的故友攀談一兩句都是有的。奚泊淵聽了奚琴的話,不疑有他,朝另一邊揚了揚下巴“你看那邊。”
奚琴順著他示意的方向看過去,只見徽山一眾長老等候的地方被圍得水泄不通,人群喧囂異常。
奚琴一挑眉“怎么”
奚泊淵道“好像出事了。”
“就方才,有兩個守山人從焦眉山出來了,不知道跟那姜家家主說了什么,那些長老,還有不少的姜家的親眷吵了起來。“
縱然姜簧在附近豎了一道阻音障,奚泊淵想要偷聽,也不是沒有法子。
但是一來,他們奚家與姜家即不沾親又不帶故,不好上前管閑事;二來,蘇晴窗此前誤拿了姜瑕的遺物,奚泊淵覺得這事他多少擔點責任,心中有些愧疚,更不便聽人墻角了。
忽然間,只見姜簧祭出云燈,一下撤去周圍所有結界,朝焦眉山走去。
她的步履看上去不快也不慢,然而僅僅三兩步間,她已穿過了焦眉山下的樟木林。
附近的玄門中人猜到出了意外,紛紛御器跟上。
適才有結界封鎖,他們在山外無所覺察,眼下到了焦眉山中,才感受到彌漫在周遭的血腥氣,與尚未散去的殺意。
黃昏已至,一個日夜的時限已經過去,然而除了適才逃出來的兩個女弟子,焦眉山中,再沒有任何人出來,這在以往的試煉里是從未發生過的。
姜簧與一眾玄門中人再不遲疑,立刻就要進入山洞。
這時,奚琴抬目看去,驀地一怔。
幽深漆黑的山洞深處,出現了一個單薄的身影。
她的肩頭馱著一只無支祁,一身青衣染血,一步一步緩慢地朝洞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