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琴愣了片刻,傳音過去“仙子”
阿織心知不好。
這些霜刃不攻擊她,自然因為對她的靈氣最為熟悉。
正如她一開始并沒有發現泯,只是因為感覺到靈葉的禁制有異動,才朝泯看去。
但在場諸人都不是等閑之輩,不消半刻,就能發現異樣,雖然不知道靈葉的禁制為何忽然混亂,當務之急,必須盡快將這些禁制收回。
眼見著一道霜刃竟朝姚思故斬去,阿織的身形原地消失,下一刻出現在姚思故旁,伸手將他一推,令他避過刃芒,信手吸來乾坤臺上震顫的靈葉,直接往靈葉中注入自己的靈氣,隨后往禁匣中一按。
靈葉感受到熟悉的氣息,終于停止震顫,紛亂的霜刃緩下來,重新化作一團一團薄霧,翠色淡去了,跟著靈葉一塊兒落入禁匣中。
阿織這才來得及回頭看姚思故一眼,問“可有受傷”
姚思故搖了搖頭,“沒有,多謝仙子。”
“剛剛是怎么回事”
待到靈葉的動蕩止息,楚恪行幾人收回法器,疑惑問道。
韓岐直接看向阿織,語氣頗是不善“姜姑娘”
適才發生了什么,他看得一清二楚,那片靈葉原本誰也控制不住,卻能被阿織強行安撫。
奚琴也一言不發地注視著阿織。
阿織沒說話,將禁匣蓋子一合,攤開掌心。
她的掌心有一灘血漬,但她分明不曾受傷。
阿織看姚思故一眼,十分平靜地解釋“事出突然,我離他最近,從他的傷口吸了血來。”
有了姚思故的血,再輔以禁匣截斷禁制的作用,想必這才令靈葉平息下來。
阿織的解釋雖不足以讓眾人徹底信服,但葉夙遺下的禁制,誰也沒真正試過,適才異像陡生,他們無暇他顧,不信只得信了。
這時,奚琴道“給諸位添麻煩了,適才的變故,可能是因我而起。”
他話音落,身旁若隱若現地出現了一團黑霧。
瞞也瞞不住,方才混亂之時,泯不曾隱藏自己的氣息,想要不被章釗等人發現簡單,韓岐堂堂出竅修士,想必早已覺察到魔的氣息了。
景寧奚家的琴公子身邊竟然有一只魔,幾人雖然吃驚,看他這樣坦蕩,卻不好追問了。
魔的氣息本就與修士不同,想必因此觸碰了靈葉禁制,也不是什么怪事。
韓岐看乾坤案一眼,好在適才雖然紛亂,法陣凝聚起來的龍吸水仍未散去,他道“破除靈葉禁制本就有風險,所幸有驚無險。”
幾人又等了片刻,“龍吸水”在何川旁徘徊須臾,最后落在一片城鎮外,不動了。
楚恪行道“看來就是這里了。”
韓岐道“既然如此,那我們明早就出發。”
“明、明早”白元祈驚道,“這么快”
章釗冷笑道“快誓仙會距今已過去數日,不少修士已經出發,大家都知道往東南方走,難保不會尋到溯荒落處,我們費勁周折找到線索,難道要被人捷足先登”
白元祈道“好好吧,那就明天一早。”
楚恪行道“琴公子與姜仙子呢”
阿織點了點頭,奚琴道“我隨時可以。”
楚恪行笑道“那我這就向仙盟稟報了。”
言罷,他信手燒了一枚符箓,傳音往伴月天。
此前誓仙會上,沈宿白提過,修士只要出發尋找溯荒,仙盟都會予以供給,他們明早就要啟程,自然得把供給領了。
約定好翌日出發的時辰,眾人又商量了一陣,離開甬道深殿。
楚恪行一路把眾人送往民宅外,韓岐等人自有去處,作別之后,楚恪行看阿織與奚琴一眼,道“琴公子,姜仙子,留步。”
他揮手讓閑雜人等退下,頗是歉意地笑了笑“姜仙子想必已經知道了,楚某本來與琴公子說好了,只待今天靈葉禁制一破,就放姚思故與童生們回家,但,姚思故說什么都不肯走。”
阿織眉心一蹙“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