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眼前兩人的確是天玄宗的,尤峙自不會再為難他們,他吩咐手下收走乾乾草適才松柏既說了要給他,他斷沒有不笑納的道理須彌戒戴回指間,尤峙慢條斯理道“松柏,別怪我沒提醒你,明日未時,弄梅散人會在三十里外的溪流交匯處等你,來得晚了,壞了規矩,被逐出這次試煉,可別來找我哭。“
“明日未時”
“你以為單靠采一些乾乾草,就能保證名次不落后試煉的規則會變化,倘若小松門是最后一名,那可不是鬧著玩的,你說是嗎”
說罷這話,尤峙召集了手下,很快離開了。
林間一地狼藉,除了翻倒的籮筐,還有一些被踩踏過的、品相不好的乾乾草,松柏與三個徒弟把這些乾乾草撿起來,找出莖葉完整的放入籮筐中,阿織見狀,不由問道“你們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松柏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像是不希望阿織為他們擔心,笑著道“眼下離明日未時還有些時辰,明早我們早點起,再去附近收集一些乾乾草。”
阿織道“你們打算去見那個弄梅散人我看這弄梅散人與七曜門人一樣,并非善類,你們此去,怕會遭遇諸多兇險。”
“沐姑娘有所不知,這個弄梅散人所在的宗門,是我們涑東盟會中最大的五蘊宮,五蘊宮的宮主,就是盟會的盟主,他眼下已是出竅中期的修為,我們根本得罪不起。再者,試煉的進程很長,為了角逐出頭名,時而會有新的規則加進來,這在往年也是一樣的。我們若不去見弄梅散人,錯過了新的規則,被逐出試煉,那就更不好了。”
被逐出試煉,會自動淪為末名。
松柏說著,反倒寬慰起阿織“沒事沒事,我們小松門與七曜門時時有過節,這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們會當心的。倒是沐姑娘,你既已找到秦公子,不如先行離開吧,省得被我們卷進是非,得罪了五蘊宮。”
阿織道“不必,我和你們一起。”
奚琴于是道“念念一起,我也一起。”
松柏本以為阿織與奚琴只是普通的同門,但看這二人之間的氣氛,似乎并不普通。他擔心自己錯會了兩人的關系,以至行事不周,不由請教道“敢問沐姑娘是秦公子的”
阿織一聽這問便蹙了眉,她正待傳音過去,提醒奚琴不要說夫妻,豈知奚琴已先行開了口
“師妹。”
他淡淡笑了笑,“她是我的親師妹。”
已經很晚了,松果和松針在空地上鋪了草席,很快睡下了。阿織與奚琴在火堆旁打坐,小周天運行過一圈,她忽然感覺到附近有動靜,她沒睜眼,用靈識稍稍探知,原來是松柏道人和松根起身了。
松根走近瞧了瞧松針與松果,發現兩個師弟睡得正熟,與松柏道人打了一個手勢,一起往林中去了。
又過了一會兒,草席那邊也傳來動靜,松果松針也躡手躡腳地起身了。黑暗中,奚琴意外地一挑眉,這兩個小徒弟居然是裝睡。松針四下望了一眼,確定師父和師兄已經走遠,小心翼翼地背起籮筐,悄聲叮囑松果“快,天明前回來,別讓師父他們擔心。”
說完,兩個少年踏入林中,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人一走,初初就化了形,撓頭張望“他們去哪兒,怎么一下子都跑了”
“還能去哪兒,自然是去采乾乾草了。”奚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