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遮掩痕跡順利出城之后,商巫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渾然一身怨氣看著祈簡,對他來說,巫神令之事最為重要,偏偏已經知道了這么多線索,眼看就要找到東西了,祈簡卻讓他跟著一起回越都。
要不是看祈簡臉色確實難看,他才不會這么隱忍著。
最后策馬回望了一下身后巍峨聳立的紀國王城,祈簡揚鞭而起,終于帶著隊伍朝遠方奔去。
而在紀國王城的夏玉稼完全不知自己視作好友的祈簡已經悄然離去,直到傍晚回府,他才聽管家說祈簡自白日出去至今還未回來。
夏玉稼神色一變,驀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于是連忙讓人打著火把出去找人,果然,沒多大一會兒,府上從人便在附近一處僻靜的深巷找到了祈簡隨身佩戴的玉佩,玉佩上赫然還雕刻著一個古體的琴字,據從人匯報,現場還有打斗過的痕跡。
夏玉稼不敢耽擱,即刻便在夜色中趕去了司寇府上。
司寇馬大人最近頗有些艱難度日的感覺,他這府上,那可真是達官貴人絡繹不絕,范家,陰家,齊家,王家一個個的家里全都丟了
孩子,作為主管疑案和刑律之事的司寇,他這里真是罕見的熱鬧。
不過就他本人來說,這份熱鬧他是完全不想要的,一個個官職在他之上的朝廷高官日他早日破案,以前在他這里報過孩童丟失的人家將司寇府門堵得嚴嚴實實,這次非要讓他給個說法,宮中王上那里迫于壓力,也責令他盡快破案,找出貴族們丟失的孩子。
當然,紀王并不相信此事跟信陽君有關,他了解他的弟弟,膽子是有一點的,但不多,麻煩事也向來不愿意沾染,要說他突然吃了賊心豹子膽對這么多世卿后代下手,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不僅紀王這么想,司寇和其他諸位大臣也是這么想的,先前的平民孩童失蹤,或許確實跟信陽君有關,可這回針對朝中高官后代的行動,卻看起來并不是信陽君的手法。
所以雖有人有所懷疑,但卻并未將視線全部放在信陽君身上,他們更傾向另一種可能,有人有組織地在針對他們這些紀國高層官員。
“阿前,府門外的人群散去了嗎”司寇馬大人問一旁書案前跪坐的少司寇馮前。
馮前剛從外面回來不久,本已是到了下值的時候,但最近王城附近的各類卷宗堆雜著還沒處理完,他只能留下繼續陪著上官做事。
“回大人,天色已昏,那些平民都散了,不然待會兒巡夜的衛兵過來,他們就要遭殃了,現在門外已經沒人了。”
馬大人聞言心神一松,臉上表情終于不那么緊繃著了,“那我們就先回家吧,剩下的事明白天亮上值再過來處置,這幾日你們也跟著我勞累了好幾日,今日就回去好好歇歇,養養精神。”
馮前聞言一喜,今日帶著人四處尋找線索幾乎跑了一天,他這會兒其實已經累得不行了,看案卷的時候都想一下子睡過去,這下上官發話,他終于是可以回家閉會兒眼了。
他站起身,立刻便向馬大人躬身行禮謝過,既了便收拾東西欲要回家,馬大人也是一樣,已經招呼了伺候的仆人準備車馬。
就在這時,外面石階上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便有吏者進來稟告“司寇大人,少司寇大人,二公子,二公子他過來了”
二公子馬大人和馮前對視一眼,均有種不妙的預感,該不會夏玉稼府上也丟了孩子吧,不對,他還沒有成婚,想來還無孩可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