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二公子進來”馬大人吩咐吏者,復又皺著眉頭重新坐了回去,馮前同樣坐了回去,公子過來了,他們定然得好生招待著,現在想走,呵,門都沒有。
夏玉稼急匆匆進來跟馬大人說了他府上琴師遭人劫掠之事,并特意強調那位琴師是他好友,還在王上面前頗受看重,希望他能幫自己找人,并抓住犯案的歹徒。
馬大人立刻召來書記官記下案情,打算第二日天亮便派人去查找線索,此刻,他由衷感激紀國律法中有一條宵禁的條例,不然眼前這位公子王孫,怕是得拉著他連夜出去幫著找人。
確實,夏玉稼心里著急,但方才他來司寇府的路上已被巡守的衛兵攔住一回,現下定然不能強逼司寇府上的吏者和行者連夜給他勘察破案,此事確實只能等到第二日早上。
于是他將案情告知馬大人后只能暫且回府,回去的路上,他在心中思忖祈簡是否跟人結了仇,還打算在第二日去仙源琴室走一趟,祈簡這幾日常去琴室,或許琴室有其他線索也未可知。
當然,他心中還想到了他的王叔信陽君,那日在王城外,王叔看祈簡的眼神分明不太對勁,若以他的行事作風,還真有可能會對祈簡下手,畢竟祈簡身后并無依靠。
這樣胡思亂想著,整整一夜他都沒睡踏實,到了第二日一早便整裝去了琴室,還打發管家去司寇府上幫他催著。
見了阿久,阿久對祈簡失蹤一事極為震驚,
他一副著急擔心的樣子問了夏玉稼許多問題,之后,在夏玉稼追問他祈簡前幾日可有何異常時,阿久略作沉思,便告訴了夏玉稼一個他不知道的消息。
“幾日前,陳簡來我這里時形容狼狽,云石手上身上還帶了傷,我當時便問他們是不是遇到了麻煩,他們支吾著不肯直言,我也就沒有追問,現在想來,這事恐怕頗有蹊蹺。”
狼狽受傷夏玉稼訝然,這事祈簡也沒告訴過他,甚至回去也沒跟府上的管家提起,不然管家不會瞞著他的。
“他什么都沒跟你說也沒說對他出手的人是誰嗎”
阿久搖頭“看他的神色,似乎有些難言之癮,我也不好追問。”
這話聽得夏玉稼腦中的線索更清晰了,祈簡幾月前才來紀國,在外認識的人寥寥可數,而且他如今身為宮廷樂師,一般人也不會毫無緣由對他出手,所以,剩下的可能,即便他再不愿意相信,也大概率會是真的。
是信陽君,他的好王叔。
明了這一點后,他一邊帶人去了信陽君府上,一邊吩咐從人去調查幾日前祈簡遇襲的事情。
信陽君這幾日已讓管家給他找了好幾位醫師,可不論那些醫家如何作診,他底下還是沒有絲毫反應,這讓他大為光火,管家本想將這幾日外面流傳的貴族子弟失蹤一案告知于他,卻被盧云攔住,說何必在這節骨眼上惹主上不快,還是等一陣子,待主上的身體有所好轉之后再跟他提外面的事情。
說來信陽君自“不行”后便再沒有踏出府門一步,或許是心理作用,他總覺得如今這個狀態出去不甚自在,而且身上的毛病沒有治好之前,他也沒心思出去浪蕩。
正愁容滿面地在榻上躺著,盧云敲門進來對他道“主上,二公子過來了,說是來探望您。”
信陽君躺在榻上一動不動,只嘴角撇了撇,嘲諷道“他他來做什么來看我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