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面點幣傅是個學徒,一手攏握不住,躍躍欲試做出點花樣來,絲毫不顧及面團被揉得膨脹后,會有什么反應。
它在顫抖,直至落淚。
陌生的情i潮i涌上來,湯幼寧無助又害怕,掙扎著奪回了雙唇的自由,小手揪住他肩膀上一點布料,委屈巴巴“不要”“不要打我”
“這就害怕了”薄時衍嗓音低啞,“不會打你。”“可是你捏得好疼嗚嗚”這還不是打么
小時候嫡母那邊的婆子,就偷擰過她的手臂,青紫七八天都好不了。
薄時行頓住了,忽然想起,他第一次握她手腕的時候,就留下一圈紅痕。方才他掌握綿軟,確實有幾分情難自禁,那
男人沒繼續折騰下去,眉間微蹙,神色肅然。他撐起上身,打量底下淚眼汪汪的小姑娘。
就著屋內明亮的燈燭,清晰可見那雪團子上面的指印,是在控訴他的不溫柔。
比他昔日的夢境還要具備沖擊性的一幕,白的白,紅的艷,只一眼,就不敢再看。薄時行極為艱難地起身落地,把她的被角給遮掩嚴實了,避免涼風灌入。
他別開頭,呼出一口熱氣,“我去拿藥給你抹抹,別哭了”給她一個循環漸進的過程。
“好哦。”湯幼寧抽了抽鼻子。
她掉眼淚,也不全然是因為疼,還有桃尖尖傳來的那種顫栗感她無法言說,很奇怪
薄時行不看她,先行去了后院沐浴,解決自己緊繃的狀態。
他這輩子,自認冷靜自持,因為頭疾的緣故,比誰都習慣了忍耐的滋味。可是,引以為豪的自制力,似乎在一點一點抽離遠去。
會有那么一天,徹底失控么
只怕嬌嬌軟軟的她承受不住,也驚嚇不起。
薄時衍這一去,許久才回來,手里拿著一瓶玉脂膏。沾床即睡的湯幼寧,乖乖深陷被窩里,早已呼吸均勻。
他帶著渾身水氣,落坐床沿外側。
低頭凝視她微紅的眼尾,紅腫的唇瓣咖都,好像睡夢中也在委屈。薄時行的手心很熱,打開脂膏,揉化在掌心,掀起被角給她抹上。這是個極為折磨的過程,他草率完成了它。
而后熄滅了外燈,躺在她身側。全無睡意。
湯幼寧醒來時,天才蒙蒙亮,昨晚泡過溫泉,夜里睡得極好。就連被身旁的男子當做抱枕摟了個結實,也絲毫沒有影響。
他們有段時日沒有同榻就寢了,屬于自己的被窩里,侵入另一方的氣息。這人還要抱著她睡。
湯幼寧向來睡醒后精神飽滿,眨巴著眼睛再無睡意,起初還能按捺著不動,沒過多久,就感覺渾身難受。
她想翻個身,伸伸懶腰
悄悄往外探了探腳尖,剛這么一動,被遺忘的傷痛立即牽動到了。湯幼寧皺巴著小臉,決定以后一直對蘇娘子記仇,真是可惡
“還早,再睡會兒。”腰間環著的手臂正在縮緊,薄時衍雙眸緊閉,并未張開。“我睡不著了。”湯幼寧回道。
他聞言,緩緩睜開眼。
兩張臉靠的很近,近到湯幼寧發現薄時行的眼睛很是纖長。
“你先躺著。”薄時衍松開手坐起來。湯幼寧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便聽話躺著沒動。
沒一會兒,人回來了,手里拿著她的小衣,以及襪子與膏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