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懿也顧不得男女大防,忍不住上前,“你被捉住了”
菩薩蠻男奴搖頭,他側過臉看昭懿,他的側臉是昭懿見過最立體的,真如山脈一般,“馬廄的太監打的。”
“他為什么打你”
菩薩蠻男奴把衣服重新穿上,他本意好像不是想在昭懿面前賣慘,只是單純回答昭懿關于受傷的問題,“不知道。”
昭懿沉默一瞬,“你為什么還要來找我”
“我想你。”菩薩蠻男奴回答得毫不猶豫,“晚上我要拉貨,不能來,只能現在來。”
昭懿抬眸,她呼吸已經逐漸平穩,“你該知道,我們沒有結果。無論你來找我多少次,你為我做多少事,我都不可能跟你在一起,更不可能跟你偷情。你不要再來了。”
“我知道你要和親。”菩薩蠻男奴綠眼珠子很澄亮,如碧湖水清澈,“如果他死了,你是不是就不用和親了”
“你”
菩薩蠻男奴第一次在昭懿面前笑,她也才注意這個連胡須都還是青的少年長了一顆很小的虎牙,“我去殺了他,你就不用嫁了。”
昭懿看了他一會,“不要狂妄了,他不是你能殺成功的人,你上次刺傷我皇兄,不過是僥幸。巫國少主身邊千軍萬馬,你連他身邊都到不了。我也不用你殺他,我要嫁給他。”
菩薩蠻男奴笑容須臾間消失,“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你和我曾在月神的見證下洞房,我有信物。”
他又把昭懿的小衣拿出來,但不是上次從昭懿那里拿的那件,而是沾了昭懿處子血的那件。
他把沾了處子血的小衣裝在小匣子里,匣子是很珍惜地從自己胸前拿出來的。昭懿臉色微變,她上次明明把這件小衣拿回來了。
不對,她拿回來的那件上面沒有血。
這個菩薩蠻男奴到底拿了她多少件小衣
泥菩薩的人都會生氣,昭懿氣得又拿起琵琶捶人,她頭一次動手打人,被打的人一動不動,樂器砸在肌肉,砰砰響,他只是防備著不讓昭懿把寶貝小衣拿回去,至于痛,感覺不到。
他甚而盯著昭懿因打人而重新微微泛紅的臉出神,目光灼灼,被盯的人后知后覺,往后退了幾步。
“就算你有這東西又如何,我是大昭國的公主,我不會是你的人,我也不是任何人的人。我最后勸你一次,不要再來了,下次你再出現在我面前,我一定會叫人。”
說到這里,昭懿揚聲對殿外道“香薇,進來煮茶。”
在香薇推門而入的瞬間,菩薩蠻男奴消失了。昭懿低頭看向手里的琵琶,她用琵琶砸人,不小心弄斷一根弦。
他多次闖她的寢殿,她設計要殺他,扯平了。
開春的時候,當今圣上身體好轉不少,于是皇后做主辦了一場春日宴,這也是闊別多日,昭懿第一次見到昭霽元。
昭霽元的傷已經養好了,期間發生不少事,譬如四皇兄舅舅瀆職,被父皇當朝訓斥,命其退居府中反思。另一件事發生在此事之后,四皇兄的正妃人選選定,跟前世一樣,是一個五品小官的嫡女。
此事一出,朝中風向大變,皆認為四皇兄失了龍心。
昭懿讓自己的宮女去給四皇兄送過幾次東西,希望能寬慰一二。其實禍兮福兮,誰又能知曉,她記得前世四皇兄和四皇嫂夫妻鶼鰈情深,是難得的一對佳偶。
只是這次正妃人選定下的時間比前世早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