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廩的地址上原來是一片破樓,現在早就已經拆除又開發了。
“呼。”周廩深深吐出一口氣,按捺住自己忽然又想要砸東西的沖動,對白輝說“咱們人手不夠,走,去找楸楸。”
他們現在和楸楸,還不算如何熟悉,但不論是周廩還是白輝,腦海中從頭到尾都沒有閃過楸楸在聽到這件事后,可能會袖手旁觀的選項。
如果楸楸會,那么他們的記憶里,一開始就不會有江邇。
不僅是楸楸,周廩往旁邊一看,白輝目前是指望不太上了,他只能是自己繼續想辦法。
龐嘉齊。
對,龐嘉齊也行。
思緒在周廩腦海里飛速轉了個彎,周廩坐在車上,再次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電話被接通后,他也很不客氣的開口道“龐嘉齊,我周廩,有件事你得辦一下。”
他也不說什么幫不幫的,就,語氣很強硬的樣子。
電話另一邊,拿著手機的龐嘉齊聽到周廩這么理所當然的語氣,嘿了一聲,直接嘲諷“你誰我憑什么幫你辦事,憑你臉大”
周廩也不說其他廢話,語速飛快,語氣平穩“這是你逼我的。你幼兒園時拍你人生中第一部電影的時候,因為晚上在劇組偷喝了太多飲料,當晚就在劇組酒店里尿床了。事后你”
“呵,我這些年的八卦多了去了,你這才哪到哪。”
“你拍第二部電影時,因為入戲太深,一度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所以哭著寫了遺書,還用盒子裝著埋到了一棵樹下面,后來出戲后就忘了把遺書挖出來。你猜我現在在哪”
車
子適時停住,周廩閑庭信步的來到一處樹蔭下,隨手拍了張照片給龐嘉齊發過去。
“說,你讓我辦什么事”龐嘉齊看著照片,面色陰沉,語氣陰鷙。
“沒什么,幫我發個懸賞。”
成功拿捏住死對頭的感覺果然極好,周廩伸了個懶腰,感覺自己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點兒。
但到底心里還惦記著事兒,他這邊剛在樹下拿捏完龐嘉齊,便又匆匆忙的趕往了下一個目的地。
楸楸的畫室。
周廩和白輝去到畫室的時間正好,畫室里的小朋友們都下了課,現在正在排隊仰著小臉兒,伸手接楸楸老師送給他們的大紅花。
是只有很乖的小朋友,才能有的大紅花。
目送著這個小家伙們一手拿著大紅花,一手和家長手牽手,蹦蹦跳跳的遠去,等到最后一個小朋友也被家長接走,周廩終于走上前。
“楸楸。”周廩下意識的喊出這個稱呼,才想到,以他現在目前和楸楸的關系,這么稱呼,是有些唐突了。
心里一絲失落快速劃過。
卻見站在門口的少年笑著朝他揮手,似乎是默認了這個稱呼。
他把周廩和白輝都引進院子,還給他們搬了小板凳。
面對自己父親的助理時,他可以直接說出自己的要求。面對龐嘉齊時,他可以直接以對方的黑歷史要挾。
但面對楸楸時,他似乎又感受到了記憶中熟悉的安心與包容。
仿佛他就算說出再驚世駭俗的話語,也總有一個人,會給予他耐心的傾聽。
他是被他們重重保護著的珍寶,也是迷茫的指針,孤獨的依靠。
“楸楸,我們有一個很長的故事想請你聽,你愿意聽嗎”
唐楸給面前的周廩和白輝一人遞了一杯果汁,自己也拿了一杯,點點頭“好啊。我喜歡聽故事。”
故事很長很長,長到是一個人四分之一的人生。
故事也很短,因為現在的周廩,要長話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