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問問最酷的大機械師導師先生。”機械蜻蜓趁著小朋友被哄迷糊,一揮翅膀,“我說的對不對”
完全被哄迷糊了、咕咚咕咚掉眼淚的普通小朋友蒲云杉,下意識就抬頭看導師先生。
穆瑜剛剛畫完一個方框,摸摸小朋友的腦袋,迎上清澈的森林綠色眼睛:“對的。”
說這話的時候,系統親眼看見一個別墅內平平無奇的家用掃地機器人,瞬間炫酷變身六組激光炮的巨翼戰斗型大機甲。
機甲其實還沒掃完地,一手拎著笤帚一手拿著簸箕,穿著印有小云杉樹圖案的圍裙,禮貌地攔在了一群侵入的不速之客面前。
今夜注定不會太平。
這種不太平其實在這兩天就已經開始,因為有些名字已經被用來命名排水溝的人,被云杉別墅的真正主人驅逐除了別墅。
排水溝教會蒲云杉的方法是錯誤的退讓根本不會有終結,底線一旦動搖,就不能再被稱之為底線。
“先忍一忍,等將來強大了再報復回去”這個道理本身的確具有可行性,但真正實施起來的做法,應當是在忍耐的同時暗中改造別墅。
這個世界的科技樹是點到了這里的。既然一艘船可以飛,一棵機械樹可以飛,那么一幢別墅沒道理不能插上翅膀飛走。
想不到這個辦法,是因為根本就沒有真正在乎過別墅、沒有把這里當成家。
不存在“我沒辦法”、不存在“必須把別墅交給他們”倘若排水渠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保護蒲云杉、保護蒲家的財產和別墅,那就該帶著蒲云杉和別墅走,這個世界的法律從不禁止流浪。
不是說必須要這么做、必須要這么選。
野心是沒有錯的,私欲也沒有錯,不舍得放棄打拼的成果、不舍得眼下觸手可及的進身之階和未來的坦途,這些都沒錯。
錯在不該用冠冕堂皇的理由來偽飾遮掩,不該把自己標榜得仿佛何等高尚,不該把一個孩子最珍貴的東西甚至是這個最珍貴的好孩子,都填進無敵的溝壑。
軟弱的退讓和妥協,才是吸引來禿鷲和鬣狗的味道。
從那一刻起,那個本該照顧小少爺的人所做的所有事,就都不能再稱之為所謂“保護”。
而是“幫兇”。
機械蜻蜓拿小手帕給蒲云杉擦眼淚,嘀嘀咕咕把這些話全告訴普通的小朋友蒲云杉。
蒲云杉一邊哭,一邊一心二用地摸出小本子和小鉛筆頭,飛快地嘩嘩記。
單手在小云杉樹背后輕輕拍的大機械師導師,其實也在一心二用。
不速之客這一次并非通過機械獒,而是親自來訪,將厚厚一沓紙鈔在手里緩慢拍打,神情傲慢。
“我們聽說,蒲家根本就沒有戰斗型機器人的購買權啊。”
來人似笑非笑:“這家的私人醫生,當初去申請庇護證,可是親口說的。”
s23號世界,除了作為基礎、統一運行總法典外,大部分的法律都由各機械樹自行制定并運行。
崇吾區機械樹的法典規定,一座沒有高危、高殺傷力武器及純戰斗型機器人購買權的普通住宅,可以申請官方代為庇護。
三年前,這家別墅的私人醫生去給別墅申請庇護證,還因為這件事和別墅小主人起了爭執別墅的小主人想辦理的,其實是高危、高殺傷力武器及純戰斗型機器人的購買資格證。
單方面的爭執。抱著機械小狗的小主人只是小聲建議了一句,就被疾言厲色訓得不敢說話了。
這種資格證非常難辦,要花出去很多錢,而且要求別墅的居住人必須不能是機械學院的機甲系畢業生。
想來也不難明白道理,這就有點類似于“允許購買武器,但不允許經過特殊訓練的特種兵在家里放一排帶瞄準鏡的大狙”。
蒲家的別墅在機械樹的上層位置,對機械樹上的其他居民來說,危險性實在太高了。
私人醫生不停給那些人賠禮,解釋小孩子不懂事,去帶著資料辦理庇護證。
小家主抱著小狗,低著頭、不出聲也不動,像把自己的插頭拔了的小機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