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管理員為自己辯解“暴力大人,我不是非要卡他的門。您看這個考生的狀態,他根本不能再去開門了,我建議他轉區,是想拉他一把,給他指明另一條路。”
“我沒有上來就暴力執法,就是知道你出發點是善意。”暴力挑了挑眉,話費一轉“只是,我能通過投訴無憂通道過來,就說明這位考生不想接受你的建議,你卡門,嚴重妨礙到了他的需求。管理員,如果你選擇繼續卡門,恐怕接下來我就要暴力執法了。”
宿舍管理員最終只能不情不愿地第二次打開了江西糖的門。
黑門出現的時候,宿舍管理員強調了最重要的那一點“親親,請您注意,宿舍門開啟后將立即關閉第四次開啟時間是四個小時后。第四次開門您不回來的話,這邊會采取強行召回制度,然后鎖住您三天之內的開門權限。”
江西糖根本沒有在意宿舍管理員說了什么,他握緊黑門的把手,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打開了黑門,抬腳進去,去找他的daddy。
黑門后,依舊是億億萬萬個透明玻璃跟無邊無界的死水。
江西糖四處張望了一下,沒有看見daddy的身影。
不可能
江西糖迷迷糊糊地想,如果daddy不在這里,那他在那里他掌心的痣明明一直在發燙,他明明聽見了daddy的聲音
daddy的聲音在這里,daddy也一定在這里,只是他沒有找到罷了。
江西糖的世界只能聽見daddy的聲音了,他聽不到別的聲音,于是理所當然,daddy的聲音成了他最后抓住的救命稻草,怎么都不愿意放手。
劣質品開始動了,文字浮現。
舊的劣質品死去,新的劣質品出現替代。
那些被淘汰的劣質品又跟第一次那樣,從高空墜落,撲通一聲掉落死水中,四分五裂的瞬間,臉上還掛著各種表情。
“”
江西糖看見了這些,又好像沒有看見這些。
不重要,這些都不重要。
他要找他的daddy,其他的都不重要。
江西糖迷迷糊糊地起身,纖細地手臂一把推開又開始將自己身軀埋葬的殘肢斷臂,踉蹌地起身,向著正前方的方向奔跑。
他一邊跑,一邊四處張望,找他的daddy。
就這樣一直跑,一直找,不知疲倦,沒有其他任何的想法。
中間,無數次的跌倒,無數次地再爬起。
在這個過程中,起初,死水只是打濕了江西糖的腳,后來打濕了他的全身。
江西糖渾身都濕透了,再一次脫力跌倒后,他漂亮的臉蛋沉浸在死水里,逐漸無法呼吸這一刻,江西糖的肢體關節一定是比其他未開門的考生粉紅,白皙地皮膚一定也比他們蒼白。
因為他經歷了黑門的錘煉。
黑門第一次開啟,江西糖抬腳跨出了門。
黑門第二次開啟,江西糖的視線在找他daddy的聲音在哪里。
黑門第三次開啟,江西糖摔倒了,藍眸垂了下來。
黑門第四次開啟,江西糖漂亮的五官埋在死水里,手掌以一種微小的力量撐著地。
從第一次黑門開啟后,江西糖的視線就看不見了黑門,因此他自然也不會通過黑門回去。
于是第四次后,宿舍管理員選擇了強制召回。
宿舍管理員正在強制召回您回宿舍
召回成功
三天開門權利已上鎖,當前通訊掛斷后,三天內您將無法聯系當前宿舍管理員,請考生注意。
回到宿舍,門外的死水消失的干干凈凈,門外的一切也消失的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