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苦嗎寶寶當時也很痛。”
文璐心看著霍從捏碎了她的心臟,然后用沾滿她心臟碎肉的手,掐住了她的喉嚨,聲音淡淡地詢問她最初那個問題“寶寶呢你把我的寶寶藏到哪里去了。”
“不是我我沒藏文字獄是文字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文璐心記得自己因此而驚醒,也記得自己因此發出尖銳到破音的嘶吼,像個女瘋子一樣,不停地叫著江西糖的名字,每叫一聲,她對江西糖的恨意就加深一分。
直到一陣粗暴的敲門聲,才讓她沉默下來。
“神經病啊,大半夜叫什么叫天天叫天天叫,不知道這破房子隔音不好嗎”
“我警告你,你這樣大家都受不了已經跟房東投訴你了,知不知道”
“明天,明天如果你還半夜發瘋鬼叫,你他媽最好自己收拾收拾直接滾出去,別讓大家出手把你趕出去”
隔壁合租舍友重重地拍著脆弱的門,她咒罵了好一會,才關門回了自己屋繼續睡覺。
文璐心裹著被子還是覺得冷,她感覺自己就要被四周陰冷的黑暗給吞噬了。
為了驅散黑暗,文璐心顫抖著身軀爬下了床,開了燈。
結果,在燈光亮起的那一瞬間門,她看見了桌子旁沒有清理的陶瓷碎片,腦海里響起反文字獄組織“越獄”的管理員,在酒店1314房間門里,告訴她的越獄方法。
“文字獄到底是什么”
“文字獄的存在究竟有什么意義”
“為什么我們這個世界會被挑選成為屏幕外的觀眾”
“經過無數次的討論與求證,我們越獄組織得到了一個最有可能的推論文字獄是基于我們的愛,才會降臨這個世界。”
“如果愛能作為羈絆,那么恨肯定也能作為羈絆。”
“紋心,你敢親身去驗證這個推論嗎”
“按照你所說的,你寫死的主角攻把你折磨的生不如死,那么你對他們的恨,一定已經滿的已經溢出來了吧憑什么你是作者,你筆下的主角一個光芒萬丈,受盡萬千寵愛,你卻得不到哪怕一丁點的錢,名,快樂另一位主角就算死了,也還念著他,跑到你的夢里折磨你他們都是你創造的角色,沒有你,哪里來的他們”
“你要是真想活,真的想把主角攻從你的夢境里送到文字獄里,如果能用愛建立羈絆,他早就該走了所以你只有用恨,只能用恨。”
“來自作者的極致恨意的表現形式,對于文字獄來說,到底是什么樣的你自己可以好好想想。”
“越獄方法我已經告訴你了,記住,如果你想將這個越獄方法告訴別人,不要用文字表現形式最強的“文字”,要用文字表現形式最弱的“語言”,就跟我們這樣,面對面的交談”
文璐心,不,是紋心,她盯著地上的陶瓷碎片,腦子里反反復復地響起越獄組織管理員最后兩句話。
來自作者的極致恨意表現形式不要用文字表現形式最強的文字
紋心不知道自己想了多久,又在燈泡開關旁邊站了多久。只是,就在她好像就要凍死在這個寒冷的黑夜的時候,她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
紋心頭頂的燈還亮著,可文璐心心里的燈卻滅了。
紋心突然動了,她開始只是揚起嘴角,可是隨著時間門的推移,她嘴巴張開的空間門越來越大,最后嘴巴裂到最大,無聲地大笑。
知道了,她知道了
紋心保持著大笑的表情撲向地面,一把用手抓住鋒利地陶瓷碎片,絲毫沒有任何猶豫地用碎片劃傷了胳膊。
滾燙鮮艷地鮮血從傷口噴涌,染紅了白色的瓷片。
紋心以鮮血為墨,以瓷片為筆,一字一句地先試著在地板上寫下兩個帶著她血味的文字“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