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只能延緩病情的發展,林唯一還是不能自由地跑跳,不能做有氧運動,不能受驚嚇,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
他甚至都不能自慰,為什么會知道呢因為林唯一試過,十幾歲的男孩有了生理上的悸動,對這事兒感到好奇,想去嘗試,結果就是還沒攀到頂峰,心臟病先發作了。
林朗記得那天下午發生的事,當時,林唯一還不知道他的存在,午睡時突然就想干點什么,林朗很懵懂,一直躲在虛空里看對方玩奇怪的“游戲”。他沒任何感覺,隱隱覺得這是一件很的事,他不該看,卻又擋不住林唯一的視線,被迫觀看全程,最后林唯一昏過去了,還是林朗幫他收拾的殘局。
他掌控了林唯一的身體,清晰地感受到心臟處傳來的劇痛,咬緊牙關,拼著最后一點力氣穿上褲子,才去叫人,好險沒讓林唯一落到社死的下場。
幾年后,有“熱心”的親戚當著林唯一的面對鄒敏說,既然林唯一身體不好,不如早點找個女孩結婚,讓對方生幾個孩子,這樣一來,林海東和鄒敏就沒了后顧之憂,年老以后也好有個寄托。
林朗知道對方的潛臺詞這樣一來,哪怕林唯一早早地掛了,林家也不會絕后。
當時的場面頗為尷尬,鄒敏意圖搪塞過去,對方卻不依不饒,越說越起勁,鄒敏實在沒辦法,只能告訴對方,結婚的事急不得,要等林唯一做完心臟移植手術才行。
聽到這句話后,那位女性親戚的臉色就變了,像是吃了個大瓜,林朗躲在虛空里,都很難忽略那人的視線,她不懷好意地往林唯一的區域瞄了一眼,笑嘻嘻地說“哎呀,怪不得,那是沒辦法,還是得趕緊做手術才行。”
林朗走進淋浴房,打開花灑,讓熱水沖到自己身上。
這是一種很陌生的體驗,因為一直以來,洗澡都是林唯一的專享。
林朗出現時要么在考試,要么在復習,連飯都不太有的吃,更別提洗澡了。林唯一不允許他與這具身體有如此親密的接觸,林朗想要放松一下,只能等到半夜,林唯一睡熟后,他才有機會坐到窗邊的躺椅上,悠閑地呼吸幾口新鮮空氣。
而現在,熱水沖到身上,林朗的心情特別復雜,幾乎是笨手笨腳地擠出洗發水和沐浴露往身上抹,他想他得洗得干凈點,這是林唯一的身體,即使對方不在,他也不能怠慢。
洗完澡,吹干頭發,學著林唯一的樣子做好護膚,林朗穿上一套真絲材質的印花睡衣,爬到大床上。
睡衣的顏色是橙白黃相間,林唯一平時不常穿,嫌它花色太俗,林朗倒是很喜歡,因為真絲貼膚,穿著特別舒服,尤其適合熬夜看書。
他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后,對著空蕩蕩的房間開口道
“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明天早上,你會不會回來”
“到底發生了什么”
“林唯一,你現在在哪兒”
周二早上,林朗醒過來,如他所料,林唯一沒回來。
林朗很失望,只能繼續扮演林唯一,帶著保鏢去學校參加考試,考完后,在停車場接到攸晴,去往一家學校附近的中餐廳。
單文暉已經提前在那兒定了個小包廂,譚蘇準時趕來赴約。兩位保鏢守在門外,包廂里,林朗、攸晴和譚蘇圍坐在小圓桌旁,譚蘇奇怪地看著林朗“你爸不是也在找那個人嗎你不去問他,反倒來問我我為這事兒愁得頭發都要白了,還想來問你呢”
林朗翹著二郎腿,背脊靠著椅背,神情冷漠又倨傲,把林唯一模仿得惟妙惟肖“就是因為我爸不肯告訴我,我才來找你。譚蘇,我把你和攸晴當朋友看,很多事都沒瞞著你們,我們現在目標一致,就是要找到那個人,有什么信息,大家可以共享一下。”
譚蘇問“你為什么要找他你等你爸的消息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