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透還沒動作,謝忱就已經勾住了他的衣服邊,不給他任何逃開的機會。
克里萊爾一頓,眸中醞釀著即將到來的風雨,瞇著眼道“呀呀,過來。”
謝忱食指和中指用了點力,低頭看向他,“呀呀,要過去嗎”
直接把這個定時炸彈丟給了他。
謝忱把他的名字喊得很重,似乎在刺激著誰。
一開始是兩人差點撞上,然后變成克里萊爾看見謝忱抱著他,最后變成了兩人直接對立。
事態愈演愈烈,最后演變成現在這樣,小漂亮漂亮的大眼睛來回掃視著兩個人,白嫩的小臉上流露出不安,因為回答不出來急得臉上蔓上了紅。
處在漩渦中心的鴉透倉惶間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感覺自己都要被這兩人整瘋了。
他們在等他的答案,可少年的表情太過于可憐,沒人敢再繼續逼他。
但得不到回答,這種感覺并不好。
謝忱伸出手用手勾了勾少年的下巴,收斂了眼底的寒光,瞥了一眼不遠處的人魚王。
陸地并不適合人魚,上岸會使人魚能力受限,離開水越久人魚能發揮出來的實力就越小,最后還會因為缺水而亡。
所以謝忱算準了,特意離海水的最邊緣還有兩米的距離,勾著小漂亮的衣角,好整以暇看著對方。
“弟弟,不介紹一下嗎”
鴉透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謝忱這句“弟弟”叫的是自己。
可是他不是比自己小來著嗎
叫什么弟弟啊
鴉透有些惱。
而克里萊爾在聽到這個稱呼時抬起眸,灰色的眸就像一片死海,卻讓人害怕這是不是危險來臨之前的平靜。
“這就是你之前夢里喊的那句哥哥”克里萊爾的視線上下打量了一眼謝忱,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掃到他時眼神里是對人類的天然排斥,還有一絲想弄死對方的狠厲。
謝忱已經很高了,這個年齡一米八七,只是克里萊爾的魚尾太長,才顯得克里萊爾要高很多。
他剛剛的動作是挑釁,沒有任何雄性可以忍受求偶期時出現另一個人,殺意翻騰而起,卻又在觸及少年時硬生生隱了下去。
半晌之后他收回目光,薄唇微動,話里有些嫌棄地評價“似乎也不怎么樣。”
現場氣氛緊張,面對克里萊爾這種直逼過來的惡意,謝忱表情沒任何變化,而是用手指碾著少年的后頸,將克里萊爾留在那兒的味道一點點驅逐,然后將自己的覆蓋上去。
這終究不是什么abo世界,沒有什么標記,也不用那么麻煩。
鴉透對此并不知曉,只感覺到戰栗從后脖頸那塊地方傳來,酥酥麻麻的,悶哼一聲,細白的小腿都開始打顫。
謝忱收了手,虛虛扶住了他一把,小聲地在少年耳邊說了一句抱歉,然后才含笑地看著克里萊爾,“嗯,我確實不怎么樣。”
他是順著克里萊爾的話說的,但這和他挑釁的動作極其不搭。
鴉透好不容易從剛剛那種顫栗的感覺重抽身出來,已經顧不上去問謝忱為什么會突然叫自己弟弟,也來不及解釋向克里萊爾解釋說這不是“哥哥”。
為了早點結束這場鬧劇,他不斷用眼神示意謝忱不要再亂說下去。
見謝忱沒看他,還伸出手拉了拉。
謝忱垂下頭,跟他對上視線的時候眼神極其無辜,絲毫沒有意識到他說的那些話徹底攪動了現場的氣氛,甚至還好心情地朝鴉透眨眼,然后露出一個格外明媚的笑。
克里萊爾眼神沉沉,臉上沒什么表情,一直緊緊地盯著兩人看。
001只有一個虛虛的幻影,看著這一幕膽戰心驚,它絲毫不懷疑只要自己的宿主離開,那條已經處于暴躁邊緣的銀尾人魚會毫不猶豫將謝忱拖下水,用鋒利的利爪將其撕碎。
但謝忱能成為領主也不是吃素的,他知道盡管只有兩米,可陸地和海洋不同,這兩米對銀尾人魚來說就是無法翻越的鴻溝。
人魚很難在陸地上行走,移動速度極慢,如果克利萊爾要上岸,謝忱也能及時反應過來。
他這次要把鴉透帶走。
謝忱掩去眸底的冷意,對著克里萊爾道“還看不出來嗎我跟他才是一類人。”
“人類和人類,人魚和人魚,你不會不知道吧”
銀尾人魚在太陽下,鱗片漂亮又鋒利,這兩個詞拼湊在一起,就代表了他的不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