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類人”克里萊爾扯了扯嘴角,“那他遭遇海難的時候,你在哪兒”
極其犀利的問題。
“你并不在那條船上。”
肆意野性,過于優越的臉上是化不開的殺意。
謝忱沉默,好像被問住了一樣。
而后他遠遠看了一眼極其不平靜的海面,將另一只插回兜里,語氣不明。
“但那場海難又是誰造成的呢”
一句話讓氣氛降至冰點。
握住自己的手已經松開,鴉透徹底恢復自由。
可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兩條路,他不知道自己選哪一條。
海底還有很多信息沒有來得及開展,他還沒弄明白克里萊爾究竟是不是那條上岸的小人魚,也才剛剛知道人魚族還失蹤了一位人魚公主,如果現在回去就什么信息都得不到了。
但是作為玩家,他應該和謝忱待在一起,他們也算是組隊一起來的。
只有我很奇怪嗎謝忱你小子是怎么認識我老婆的不會是一起組隊過來的吧
組隊那我有點理解謝忱為什么會瘋了。
主播一開始出現在船上,玩家的初始降臨地點是在岸上,算是降臨地點失誤,所以兩人失誤之下分開。看謝忱的速度應該是察覺到之后就立馬過來找的,結果第一次找還被擺了一道,第二次找到了還帶不回去,現在第次了事不過,不瘋才怪。
那來下注吧看看謝忱能不能把呀呀帶回去。
鴉透沒注意直播間門,他只是有些茫然地看向謝忱。
謝忱這話是什么意思
他猶豫地問道“什么”
有些不太好的猜測從心底驟升而起,少年感覺到從心里延伸出一抹寒意,匯入到四肢。
“你面前這條人魚,可不是什么”
謝忱的話還沒說完,平靜的海面就憑空卷起海嘯,將原在岸上的兩人卷入水底。
縱然是有鮫珠,被卷入海底的時候還是有些不適。
絲絲縷縷的血腥味順著水流在四周散開,鴉透看見了不遠處一片紅。
還有因為急速移動在海里帶起的小氣泡,太過于密集,根本看不清那片紅色里到底在干些什么。
等那些散開一點之后,才從中分辨出了克里萊爾和謝忱的移動軌跡。
銀色與黑色的交纏,每一次碰觸都帶著驚人的殺意,隱隱約約還能聽見人魚警告的長吟。
似乎從喉嚨縫隙中擠出,嘶啞極了。
謝忱與克里萊爾打起來并不是一個很明智的選擇,更不用說海水里還是人魚的戰場。
他是海里的霸主,流暢的銀色魚尾在水里滑動時恍若閃電。
而人類沒有作任何保護措施就下水,沒有氧氣還要經歷高速運轉,天生就處于劣勢。
但他是謝忱。
一人一魚沒怎么用天賦技能,純純肉搏。
克里萊爾尾巴上的鱗片已經掉了不少,銀色中摻雜著血色,然后又很快被海水沖走。他單手扼住人類脆弱的脖頸,瞳孔微微發紅,鋒利的指甲都快陷進肉里,只需要用力,面前的人類就會死去。
這是從來沒有見過的謝忱,黑色的發在海水里起伏,被扼住脖頸沒有任何驚慌,伸出手握住人魚那只胳膊。
謝忱笑了,“他是我的。”
接著他的手微微用力,是骨頭錯位的聲音。
謝忱穿的是黑色沖鋒衣,在水里就是累贅,沖鋒衣上已經被人魚鋒利的指甲劃爛,手臂上是深可見骨的傷口,如果不是謝忱及時躲避,那整只手臂都會被廢掉。
克里萊爾銀色的魚尾驟然一轉,平常柔順漂亮的鱗紗此刻就像奪人性命的寒刀,向這個不知好歹的人而去。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