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顫巍巍站起來,杜慶嚴眼疾手快來扶了一把。
“那就你吧,過來把紙人拿到外面去。”杜老先生說一句話就要喘口氣,指著鴉透,將手中的紙人往那邊推了推。
鴉透看著比自己高的紙人,硬著頭皮道:“好。”
他很少見到這么高的紙人,而且這個紙人還有些像實心
的,比之前的要重很多。
杜慶嚴看著架勢就準備去屋外拿花圈,一想到屋外的那些東西,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安運聰僵著臉問那個杜老先生,“我們不可以開燈嗎”
現在是白天,紙扎店卻像是在夜里,黑暗里伸手不見五指。
誰知道黑暗里到底是些什么東西,此時還要他們去拿花圈,對紙人的恐懼達到頂峰,安運聰竟然敢直接去問nc。
柳博仁在安運聰說完之后就大感不妙,他們進來時每個人都是有著初始身份的,安運聰這些話明顯就不符合一個經常在村里經過了很多場白事的人設。
他要被安運聰蠢死了
柳博仁緊張地盯著杜老先生的一舉一動,拼命思索著接下來要說些什么話來挽救局面。
只是不等他思考出來,杜老先生就已經開口,“如果你不怕死的話,可以開。”
他不笑的時候,臉皮都皺在一起,看著有些嚇人。
不過就只是嚇人,沒有其他的動作,收回目光之后又坐在原地,繼續扎第二個紙人。
杜老先生沒有攻擊他們。
在人設可能暴露的情況下,這個nc好像都沒有什么別的反應。
在靈堂上被紙人襲擊,走在路上看到祭拜用的假花,這些如果放在其他存活型副本里,安運聰早死了八百回了。
柳博仁終于明白為什么論壇上會有那么多人說詭異,也明白了為什么副本開啟了十次連像樣的死亡規則都湊不出來。
像是副本在逗你玩一樣,在你以為快死的時候又不讓你死,就那么嚇你,讓你嚇破膽那把刀都懸在半空中。
和之前的存活型副本完全不一樣。
柳博仁僵硬著從房里出來,思緒很亂,也就沒有看到抱著紙人的鴉透一直在看他。
“你們出去記得不要走散。”
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特意提醒反倒像死亡前的忠告。
一望無際的黑。
鞋里沒有放鞋墊,在紙扎店里待久了,雙腳像是踏在冰涼的水里一樣,冷得刺骨。
他是沒有露出腳踝的,此時卻感覺像是冷水倒灌進來一樣,寒氣從褲腳那兒沿著腿爬了上來,冰地他直打哆嗦。
很好,烏漆嘛黑的,香香老婆看不到,其他的直播間又不想去。
你可以去看看許知南的直播間,他一個領主居然跑來下b級副本了有點意思哦。
許知南我靠,我能不能給他頭是個深水魚雷讓他帶帶我老婆我感覺這個副本不太對勁啊而且那個杜元修還一直覬覦我老婆嗚嗚。
許知南不太可能吧他上次下的那個苗疆異聞副本,里面好像有個挺好看的走美貌值路線的玩家,開的條件挺誘人的他都沒答應,呀呀他不太可能帶吧
老婆斯哈斯哈,現在老婆就是我的精神食糧,我恨不得老婆別回玩家基地了,基地的樣子我們又看不到還沒有人給我們轉述,我會傷心到廢掉的
別許知南了,他到現在都還沒出來呢害。
鴉透不知道紙人要放在哪兒。
001:這個沒有要求,去拿花圈的時候隨便放一個地方。
“好。”
鴉透點點頭,舉著那個比他高的紙人去拿花圈,看到一塊空地之后就將紙人放了下來。
因為杜老先生說過不要分開走,幾個人之間的距離不算遠,保持著一個正常的距離。
安運聰因為害怕,此時恨不得快抱上柳博仁的手臂,緊緊貼著他頭都不敢回。
他的直播間被他隱藏了,生怕在直播間自己發散的盈盈光線下看到一些不該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