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顯然沒有認出鴉透那張臉,自動將鴉透往寡夫人設上套,也就把鴉透認成了nc,急忙低下頭不再說話。
鴉透垂眸,抱住花圈的手隱隱有些發顫。
紙人就是仿照著人來做的,有什么比人類更好的材料每一步都是坑,葬禮的每一個環節,都是一個深淵。
這個副本的nc,真的跟玩家的水火不容。
而他在驚悚攻略區里是玩家,任務還要他找nc來保護自己,暴露的風險大大提高。
“給我。”杜元修走到他身邊,看著他慘白的臉色,只以為他是累的,伸出手想將他手上的花圈拿走。
鴉透剛想拒絕,就聽見杜望津冷淡的聲音插了進來,“在里面跟人打架還沒打夠”
杜元修:“”
他和杜望津向來不對付,抬眸看他。
他們在黑暗里靠得近,火焰燃燒起來之后,杜慶嚴自然看到了那個白色紙人攻擊杜元修的場景,納悶:“為什么那個紙人要攻擊元修他不是厲鬼啊。”
杜慶嚴很肯定杜元修不是玩家,但那個紙人卻獨獨攻擊杜元修,實在奇怪。
“杜元修碰了他的東西。”杜望津將握住花圈的地方用紙仔仔細細擦干凈,“再碰下去,可能就真的成厲鬼了。”
“你說是吧元修”
下午沒什么事,晚上只留下了杜慶嚴和杜青陽守靈。
第一天是兒子或者女兒守靈,第二天就是孫女孫子還有孫女婿和孫媳婦守靈,第三天則是一起,隨后下葬。
鴉透算了算,杜相吾是杜老太太的孫子,自己應該算是她的孫媳婦。
他還是第一次體會孫媳婦這個稱謂,抿了抿唇不知道應該做什么反應。
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弄懂紙扎店前杜望津那一句話。
黑夜里暗極了,房間里又沒燈,即使點了蠟燭鴉透也有些不安。
跪了一上午,又走了一下午,全身酸軟。
鴉透靜下來之后腦海里反反復復的都是安運聰被拖進紙扎店里的樣子,他對自己認得清,如果自己沒有小梨花,可能就要死在那里。
他小聲跟001說:“我覺得前面三次好像都是在放水哦。”
001艱難開口,確實有點,但問題不大。
它想了想又默默補充,起碼人魚副本的不算。
“謝謝你安慰我。”鴉透怏怏地回了一句。
他想給自己洗個澡,可是快走出門時才想起來這里需要燒水洗澡,還必須要柴火。
而廚房里柴火都受了潮,他不想去找杜望津,也不知道杜泊川的家在哪兒,唯一知道地方的就只有杜元修那兒。
洗還是不洗洗就要去找杜元修,不洗鴉透忍不了。
鴉透糾結死了,眉毛蹙起,捏著自己的手。
001后知后覺才想起來,宿主是個在海里都要洗澡的性子。
其他地方可以忍受,最關鍵的地方肯定是要洗的,最后還被那條人魚欺負到眼尾泛紅。
前廳有很大一面鏡子,鴉透背對著那面鏡子,糾結間背后隱隱有陰寒傳來。
直播間里亂作一團。
老婆背后背后背后有鬼東西
老婆快看啊有臟東西臟東西離我寶寶遠點
背后的鏡子里不知道什么時候有一個長發鋪面的女子,猩紅指甲貼上玻璃,好像馬上就能從鏡子里爬出來。
然而下一秒,她的身邊出現了一個黑乎乎的影子,陰氣沉沉地盯著她,伸出手將她拽到一邊狠狠揍了一頓。
鴉透轉過身,就見到小梨花背著他在揍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