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翠芝有點失落,“小希可能真的睡著了,我們走吧。”
如果想趕上時間,就必須在明天晚上十二點前將所有信送出,鴉透現在還有一天的時間,“我們可以明天白天再過來。”他又問“她白天上班嗎”
江翠芝搖頭,“不上班,她已經辭職很久了。”
鴉透“嗯”了一聲,轉身準備離開,而就在這時,一直沒有動靜的室內此時傳來跌跌撞撞的奔跑聲。下一秒,門突然被打開,一個女生興奮地沖出來,一句“媽”脫口而出,卻又在看見門外陌生的鴉透之后,笑僵在了臉上。
和對方的愣怔不一樣,鴉透耳邊聽到的除了李希仁一句親切的媽之外,還有江翠芝激動的回應。
但鬼和人中間隔著生死,即使他們面對面,李希仁也不可能會聽到有關江翠芝的任何聲音。
鴉透禮貌問候,表達自己此時敲門并沒有惡意,“你好,李希仁。”
“你好。”李希仁遲鈍地回完,
才想到“你為什么會知道我的名字”
避免不必要的誤會,鴉透將信從包里拿出,遞到對方面前,“你母親的信。”
李希仁頭發亂糟糟的,衣服還算整潔,從門開的那一角可以看見房間有些亂。憔悴,悲傷,痛苦,無一不在她身上體現,以至于那封信都已經遞到了她面前,她都長久的沒有說話,也沒有伸手過來接。
江翠芝眼里還有淚,說話哽咽,卻還是道“這孩子,怎么傻站在那兒呢。”
鴉透的手還在半空中,本來想著李希仁是不是還不能接受已經死去的母親給自己寄信這件事,想再說些什么緩解一下略有些凝滯的氣氛時,就聽見李希仁問他“媽媽是什么時候給我寫這封信的”
江翠芝“一個月前。”
鴉透也把江翠芝的話復述了一遍,讓這件事聽上去極其不靠譜。
這次李希仁的回應并沒有隔太久,她顫抖著接過信,在接過信封的瞬間系統播報聲響起。
叮
初系統提示送信25。
李希仁將信從信封中取出,看見上面熟悉的字之后眼淚大顆大顆掉了下來,再抬頭看向鴉透的目光讓他以為自己是冥界的使者,專門來處理那些對還活著的親人念念不忘這些事。
他嘆了口氣,主動開口
“需要我進來跟你聊聊嗎”
鴉透首先給哥哥發了消息,讓他們先回去,自己可能會很晚才會下來,確認他們收到之后他才跟著李希仁進了屋。
屋里比鴉透想象的要亂一點,不過并不邋遢,只是東西到處擺放,地上也不會有垃圾。
鏡子里的江翠芝看到這一幕,默默擦眼淚。
李希仁眼睛還紅著,甕聲甕氣道“抱歉,我之前心情不太好,一直沒怎么整理過。”
“沒事。”
客廳墻上掛著很多刺繡,沙發上也散落著一些照片,李希仁將它們一張張撿起來,小心翼翼地把他們重新放回相冊里。
鴉透眼尖,在李希仁將信收回去之前不小心看見了其中某張照片。
是一個年輕女人抱著一個小孩,那個女人和江翠芝長得有些相似,估計是年輕時候的江翠芝和小時候的李希仁。
李希仁坐回沙發上,捏著手,帶著鼻音滿含歉意,“不好意思,我不怎么出門,家里沒什么好招待你的。”
鴉透不在意這些禮節,更不用說還是他主動請求進來的。
他把鏡子放在茶幾上,確定從這個角度可以看清李希仁的樣子。
“媽媽”有關母親的話題,李希仁張了張嘴,說的格外艱難,“你是不是能看見我媽媽”
她看向鴉透的眼神帶著想知道答案的迫切和期待,又夾雜著害怕聽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的恐懼,但一切情緒在聽到鴉透“嗯”了一聲之后全部化成了眼淚,沿著臉一顆顆掉在了手背上。
“別哭啊,希希別哭。”即使知道李
希仁聽不見,江翠芝卻仍舊重復著那幾句,甚至想鉆出鏡子給她擦眼淚。
鴉透沒吭聲,他其實不太會安慰人,此時只是在兜里摸了摸,然后在李希仁不停用手背擦眼淚時默默遞上了一包紙,小聲問她aaadquo需要我回避一下嗎aaa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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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希仁瘋狂搖頭。
她把眼淚擦干,新的又盈滿了眼眶,“我媽在這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