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邀拉上拉鏈,心中翻江倒海。他作為算命世家,偏趕上了國家反迷信,講科學的大潮,平日沒少被人同過街老鼠般對待。
他平日在小鎮唯一的公園里擺攤,經常一天都沒客人。后來他主動出擊,表示“免費算命”,不準不要錢。
不曾想,但凡跟顧客說點不好的實話,輕則直接走人,重則將他的攤子掀翻在地。
最慘的是半年前,他告訴一個壯漢,“他是漏財命,下半生會窮困潦倒”,結果被壯漢拳打腳踢,臥床一月。
如今遇上阮岳這般客人,他得到的不只是經濟上的豐足,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滿足。
許知邀不知道,阮岳之所以一直對他恭敬,是因為其某天和一水泥廠老板談生意時,對方跟他吐槽“我周末在人民公園遇到一算命的,媽的真晦氣,竟然說我近日有血光之災,與水犯沖。你說現在這些騙錢的,講幾句中聽話,我就給點錢當打發叫花子了,說這么難聽,可死一邊去吧。”
結果三日后,該老板死了,失足掉落于家中翻修的水塘。
阮岳知曉后,心下震驚,特地跑去人民公園,結果真遇到了許知邀。
許知邀當他是個有誠意的客人,他則知曉,他遇到高人了。
此刻,許知邀拉緊拉鏈,下定決心似的開口“阮老板,其實有一方法,可以從根源上解決令郎的問題。”
阮岳雙手握緊許知邀“還求大師給條明路”
許知邀嘆了口氣“這方法有損陰德”
“大師,只要能救我兒,我能給的都給你”
“不是錢的問題。”許知邀掙扎片刻,仍舊開口,“假童子終究不如真童子。做個假童子騙天道,只能騙一時,若能請個真童子移花接木,則可天衣無縫的騙一世。”
阮岳茫然“大師能否指點得再細致點”
許知邀“你要去找個和令郎差不多年紀的孩子,冬季的未時或辰時出生,且日主天干為火。”
阮岳不解“找這孩子是”
“將這孩子養在令郎身邊,我施以偷梁換柱之法,讓其騙過天道,為令郎擋煞。這時出生的孩子命格硬,能與煞氣對抗。只是”
“只是什么”
許知邀搖頭“只是這孩子需要承受生命中本不該承受之重,也算無妄之災”
阮岳一臉心誠道“我定會善待這孩子,給他補償。”
許知邀點點頭“還有,這孩子只能和阮鳴到十八歲,十八歲后必須盡量分離兩人,越遠越好。”
“為何”
許知邀“他作為擋煞的容器,承受力已到極致,再吸收煞氣,只會讓體內容器爆炸,反噬本人和阮鳴。反正阮鳴到十八歲后,足矣抵擋小劫難,無需容器為其轉移煞氣。”
阮岳打包票“放心,若到那時,我會讓一個孩子在國內,一個孩子在國外。”
許知邀和阮岳商議結束,立馬驅車趕往孤兒院。
他們所去的孤兒院,恰是蒙吉州福利院的前身,天成孤兒院。
車停在孤兒院門口時,早晨還是晴空萬里的天忽然下起大雨。這場雨大到離譜,天地之間門只剩下交織的風雨聲,視線也變成一片片模糊的色塊。
水長樂站在車旁,因為所見只是記憶,他感受不到雨點拍打的疼痛,對芒安石調侃道“你看這場雨,是不是很好的渲染了壓抑的氣氛,預示了主人公未來如雨打浮萍的悲慘人生”
芒安市
阮岳和許知邀走進孤兒院,一個中年男人迎接他們。
中年男人長得鬼頭鬼腦,說話油嘴滑舌,讓人極為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