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人一鬼進入了許知邀的海馬體甬道。
芒安石手中握著晶石,在甬道中查看。晶石忽明忽暗,亮起來時也僅是黯淡的光,并不乍眼。
“怎么樣”水長樂問道。
芒安石搖頭“看來在許知邀的記憶中,你不是一個讓他印象深刻的存在。”
芒安石走到晶石最后亮起的地方“這里應該是你們相識之處了。”說著,將手中的晶石插入身側墻壁中。
一陣天旋地轉,眼前風景換了模樣。
一座明顯存在于農村或偏遠鄉鎮的二層小樓,一半是白色墻磚,一半或許是經費不夠,仍是原始的紅磚。
坑坑洼洼的沙土路上,緩緩駛來一輛小電動,騎在車上的人正是年輕的許知邀。
“這么早就開始養小鬼了夠時髦啊”水長樂看著許知邀手臂上的嬰孩。那嬰孩看起來極為溫順,以樹懶的姿態依偎著。
芒安石也有些意外,按時間門推算,這小鬼至少養了二十年。能到二十年才開始大力反噬,這許知邀確實有兩把刷子。
兩人跟在許知邀身后,走入兩層小樓。
小樓是棟辦公樓,每間門門口都掛著不同的牌子,值班室、財務室、工程技術部、安全質量部走到總經理辦公室時,許知邀停下來,探頭。
“許先生”坐在辦公桌上看報的人感受到門口的陰影,放下報紙,無比熱情地迎上。“許先生坐。”
芒安石看了眼身旁的水長樂“會不會不舒服”
水長樂點頭“胸口有點悶,但還能忍。”
芒安石點頭“記憶形式的阮岳沒有活人氣場,不會產生靈體波動,但是你的身體記憶太深,看到圖像會有下意識的反應。不然你到外面休息一會”
水長樂搖頭,他也好奇,這個在書中沒有背景介紹的菜市場怨鬼,會有怎樣的人生經歷。
茶桌邊,許知邀和阮岳相談甚歡。
兩人的對話總結來說,便是許知邀自認懷才不遇,沒想到能遇到阮岳這樣的伯樂。伯樂將許知邀奉為大師,請他為其指點迷津。
“阮鳴從出生開始就小病不斷,都是我這父親當得失職,太想給母子好的經濟條件,忽視了陪伴。”阮岳滿臉自責,赫然是一個好父親。
許知邀對著阮鳴的生辰八字掐指一算,搖頭“令郎的問題,是命里有煞,且不是一煞,而是多煞相交。”
一旁講科學、反迷信的水長樂笑出聲,還好并不影響許知邀的記憶。
許知邀“目前最要解的便是童子煞,否則令郎可能熬不過今年冬天。”
想到一直在病床上的阮鳴,阮岳忙道“大師一定要救我”
許知邀嘆口氣“童子煞不難解,我回去用紙疊個假童子,做場法事,讓假童子替阮鳴頂災罷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公子這體質,多煞互相影響,無法根除,多煞之間門此消彼長。只怕童子煞消了,另一煞驟起,若是更惡毒的煞,怕是會措手不及。”
“那怎么辦”
“我倒是可以為阮老板的家宅重新布置風水,栽種花木,并為令郎求塊驅邪的玉,抑制煞氣。”
“那就拜托許大師了”阮岳說著,拿出一牛皮包,遞給許知邀。
許知邀拉開拉鏈,瞳孔震顫。
水長樂瞅了眼,也有些咋舌。這個年代一整包的百元大鈔,估計都能等于幾十戶家庭一年的總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