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長樂看著一身糖棕色西裝,身形肥碩的的孔島,他拿著酒杯,喝得面紅耳赤。
“像不像一只剛烤熟的、焦糖色的、流著油的烤鴨”
芒安石
“我這輩子如果再也吃不下烤鴨,你要負責。”
調侃歸調侃,芒安石也從侍者處拿了一杯紅酒,主動迎上孔島。
“孔局。”
孔島轉過身,看著無比俊美的青年,很快想起,“芒少爺好久不見。”
芒安石和孔島熱絡地攀談著,視線卻落在孔島身后。
那是一個極為瘦弱的青年,準確說是只瘦弱的鬼,很新鮮,應該剛死不久。
芒安石走不開,水長樂主動上前搭訕。
“你好呀。”
瘦鬼行動遲緩,雙目無光地看向水長樂,靦腆地點點頭。
看來是只不善言談的鬼。
水長樂發揮自己作為老師的口才和耐心,終于套出了這只瘦鬼的來歷。
原來,這只瘦鬼的“鬼生”只有三天。
其生前是住在橋洞下的流浪漢,靠撿廢品自力更生。
三天前,他忽然被人迷暈,再度睜眼時,他發現被鎖在一個鐵皮屋內。
他很茫然,他身無分文,也沒有親人,根本不會有人為他支付贖金,誰會綁架他呢
這時,倉庫門打開,一個青年帶著一胖一瘦兩個男人進來,對著他指指點點。
瘦男人滿臉嫌棄“這也不像我啊。”
胖男人“放心吧,體型差不多就行,尸檢那關我來把控。”
流浪漢聽得云里霧里,很快,門又關上。
饑腸轆轆的他從地上爬起,敲著門,想說“關他可以,好歹給點飯,別餓死他啊。”
那時的他還很天真,以為這是一場敲詐勒索,還調侃對方找錯對象了,他身無分文。
直到房間溫度忽然變熱,他看到小窗外燃起熊熊火焰。他拼命呼救,掙扎,企圖逃離,卻無濟于事。
半個小時后,他站在蜷縮的尸體旁,渾身上下皆是焦黑,沒有一片完整的皮膚。
再后來,他跟著自己的尸體,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那天他看到的瘦子,是個富二代。富二代平日飛揚跋扈,惹事后都能用錢擺平。沒想到那天踢到鐵板,得罪一權貴。
瘦子爸托關系、找門路說情,權貴家置之不理,說什么也要讓瘦子感受幾年牢獄之災。
瘦子平日嬌生慣養,哪吃得了這般苦,老爹只得來求助平日交好的孔島。
權貴那不愿和解,他們也不能得罪,孔島便想到一招,金蟬脫殼。
找人代替坐牢怕是糊弄不過權貴,索性便讓瘦子“死了”,對方也不好追究。
他們挑選了無親無故又身形相似的流浪漢,制造了一場“富二代倉庫玩車不幸引火燒身”的事故。真二代則被送出國,改名換姓,打算過幾年風波平息后再回來。
整個流程有孔島策劃和幫忙,出不了紕漏,很快便結案,二代與權貴的矛盾不了了之。
“真荒唐。”水長樂怒不可遏,看著不遠處腦滿肥腸的孔島,恨不得撬開對方天靈蓋,倒出對方的腦汁。
芒安石給了水長樂稍安勿躁的眼神。
孔島本就在他們的復仇計劃中,只是起初,他們以為孔島不過是阮岳的一個傀儡,現如今看來,這傀儡的心,也是黑的。
“孔先生,你這太陽穴處,怎么有淤青”芒安石故作驚詫道。
“有嗎”孔島看向一旁的金屬裝飾,察看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