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華富貴她在北齊也是錦衣玉食。
家人鄉親自小在皇宮,南瀟百姓對她而言,只是被口述的存在。至于親情,為何有人要在深宮中尋找這種不存在的東西。
若南瀟國還有重要的人,那便是她的雙胞胎哥哥了。在母親勸自己遠嫁后,哥哥反抗無果,一人在書房中郁郁寡歡了一月有余,直到她出嫁,才塞了個箱子給她,里面是他多年來收集的金銀珠寶,還有一疊厚厚書信,信里千言萬語匯成一句
“如果受了委屈,不要自己承受,哥哥永遠站在你身后。”
想到這,洛清澄有些鼻子發酸。
南瀟還有哥哥,北齊呢
洛清澄的腦中忽然浮現出水長樂的臉。
洛清澄臉頰有些發燙。
今晚被皇帝和謝淑妃“捉奸”,水長樂的確是堂堂正正,她卻不敢說是“問心無愧”。
在水長樂第一次出現在她的午夜夢回里,她便知道自己完了。
可他們的身份,卻注定他們之間的天淵之隔。
若只是身份,她不介意上刀山下火海,可她清楚,水長樂對于她,并無任何多于友人的情愫。更甚者,水長樂平日嘴里嫌棄著陛下,眼中卻有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溫柔。
愛情的小火苗才剛燃起,就被瓢潑大雨無情地澆滅了。
洛清澄長嘆一聲,忽見樹旁水潭內,一群紅鯉魚聚到岸邊,如水塘內盛放出一朵紅蓮。
“誰”洛清澄喝聲道。
一修長的身影從水潭另一側的樹下走出,身上帶著濃重的酒氣。
在云層中嬉戲的月亮恰好探出臉,清輝照在青年臉上。
“我于林中散步,姑娘卻躲在樹上,該惱怒的不該是在下嗎”顧安戲謔道。剛被迫和芒安石頭腦風暴結束,他需要涼風醒醒腦,未料卻遇樹上吹風之人。
洛清澄瞇起眼。
此刻能在荷園行走的男人,要么是皇親國戚,要么是朝廷重臣。
直覺告訴洛清澄要離開,可不知怎的,她莫名產生幾分傾訴欲。
“還有酒嗎”洛清澄朝青年問。
顧安愣了下,而后點點頭,將腰間另一只為開封的酒罐解開,就要往洛清澄的方向走。
“站住別動。”洛清澄道,“丟過來。”
顧安聳肩“姑娘這索酒還索出了債主氣勢啊。”話雖如此,他仍用力一擲,將酒往對方方向扔。
可惜他文弱,這酒才飛到一半便開始走下弧線,眼見要墜地,卻見樹上的身影一躍而下,抓住酒罐,輕輕點地,而后又如蜻蜓點水般踏在樹干,幾步回到樹上。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
顧安挑眉,十分詫異。
“姑娘好身手呢。”
洛清澄不置可否,拔開酒蓋,豪飲兩口,忽然眼睛一亮。
“這是什么酒”洛清澄不可思議,之前皇家大宴上喝的酒,相比此酒都相形見絀。
“這是天一酒樓的天意酒,老貴了,你這一罐,可是在下小半個月俸祿了。”顧安故作夸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