杼舟島,夜,薄雨。
林家診所外種滿巨型熱帶綠植,此刻在煙雨繚繞中,都變得模模糊糊,仿佛湖底的巨大海藻。
湖中有一尾魚,穿過海草叢,進了林家診所。
招牌上寫的診所,卻并非只有一個門店的小地方,其承擔著島上所有醫院相關的職責。
魚看著每個房間門上的科室牌,手術室、太平間、藥品存放區、危險物品存放區、問診室
魚停止前行,悄悄地推開了問診室大門。
房間寬大而干凈,有一面墻做滿了頂天立地的柜子。柜子內擺滿豐富的藏書,但在拿取最方便的一行,則擺放著無數瓶瓶罐罐。
魚走到最左邊,果然看到了五瓶貼著“七藿膏”標簽的瓶子。
魚打開柜門,不曾想,看起來只是普通玻璃制的書柜卻發出了警報聲。
魚一驚,拿了瓶七藿膏揣進口袋準備離開,房間的燈卻亮了起來。
魚怔在原地,對鏡頭的敏感性讓她很快察覺到,房間內擺放著大小不一的攝像機。
中套了。
魚反應過來。
果不其然,問診室的門和書桌后休息室的門一同被打開,一群人魚貫而入。
“曾雪導師。”導演表情夸張,也不知是真驚詫還是故作驚詫。
曾雪很淡定地將松散的頭發重新綁了一圈,竟也不辯解自己只是身體不舒服來找個藥,亦或散步散到診所進來看看,直接大方承認了“導演你想出來的釣魚計”
“我哪是這種人。”導演笑得嬌羞,讓人汗毛都立起來。
“是長樂啦,這孩子就是機靈,錄綜藝時不就看出來了。”導演毫不猶豫地出賣掉水長樂。
曾雪的視線越過導演,看著站在其身后的水長樂和芒安石,輕笑一聲“難怪之前來我的戰隊沒去芒導師的戰隊,那時候就發現了”
水長樂點頭“導師舞臺的時候,我就想可能是曾雪導師。”
“為什么”曾雪導師納悶。
水長樂“因為那天彩排的監控里,曾雪導師穿著白色包臀短裙。”
“有什么問題”
“因為你的表演是大中小提琴重奏,你彩排那天運輸了大體量的箱子,肯定是帶了大提琴。試問,一個要練大提琴的人,怎么可能穿短裙和緊身裙呢除非,她那天根本就不打算排練,琴箱里裝的,也不是琴。”
曾雪導師苦笑一聲“沒想到竟然敗在細節上。你當時怎么沒有拆穿我”
水長樂“因為我也不想讓好人蒙冤。”
水長樂之所以加入曾雪的戰隊,就是想為自己憑空的猜測找尋證據。
“你裝琴的箱子里,有和翁青松身上一樣的粉塵和蛛網,應該是搬運尸體時沾上的。”
曾雪嫌棄道“躺過臟東西的箱子,我實在不愿意再碰。”
水長樂抿唇,其實能讓他鎖定曾雪的關鍵,是對方琴袋上的幾道細痕。
他猜測對方是將琴箱放在儲藏室門口,將琴搬進儲藏室靠墻而立,再將尸體搬進琴箱。但或許是曾雪沒有細看,亦或者沒敢開儲藏室的燈,沒注意到墻上有未拆除的釘子,琴袋恰好靠在釘子上,在重力滑落作用下,釘子勾破琴袋。
其大提琴上幾道痕跡,恰好對應了他們藏尸儲藏間左面墻的釘子分布。
可惜這關鍵性證據他不能說,畢竟正常人不可能知道,尸體曾經藏在明楠莊園儲藏室。
節目組的動靜不小,自然瞞不了多久,很快,導師們都來到林家診所。
孔天孔地兄弟用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著曾雪。
孔天“小雪,你怎么可以這么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