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黑影看著徹底消失的字母,滿意地點點頭,用報紙將殘渣木屑收拾干凈,起身正準備原路返回,房間門的燈亮了起來。
黑影一顫,仿佛失去了行動能力。
房間門門打開,芒安石、水長樂、導演、小島警察和工作人員站在屋外。
屋內,黑影似乎并不打算辯解,雙手背于身后,靜靜地與眾人對視。
“翁靜導師,真的是你啊。”水長樂輕聲道。
翁靜將額頭前的散發往后撥了撥,一如平日般嫻靜道“我身體不適,請假休息。在房間門散步時,恰好發現墻壁有點特別,沒想到墻后竟然有密道,就胡亂走走,走來了安石的房間門。”
水長樂指了指了房間門的天花板,翁靜順著手指的方向望去,赫然看見天花板吊頂的隱秘處,藏著數個攝像頭。
翁靜不慌不亂“那又怎樣”
的確,就算攝像頭記錄下來,她也可以狡辯是無意發現了密道,好奇心進入芒安石房間門,又隨意摸索了一下。
水長樂“既然翁靜導師覺得沒問題,又為何如此急切地處理沙發下的字母呢”
翁靜瞇起眼。
水長樂“x那兩個字母是血跡,不過是我找后廚要了雞血畫上去的。”
時間門回到四個小時前。
導演休息室。
導演含在口中的檸檬茶,從水長樂說“尸體在芒安石房間門的沙發上”起,便一直停留在口腔,不曾咽下。
等到水長樂將來龍去脈說完,導演口中的檸檬茶緩緩沿著嘴角滴落,一副即將毒發身亡的模樣。
水長樂體貼地抽了幾張面巾紙,遞給導演。
導演同行尸走肉般接受,擦拭掉嘴角的水痕,看著身前并不像講玩笑話的水長樂和一臉從容的芒安石。
“你們和我說這些,是要我幫什么忙嗎”導演也是個聰明人。
水長樂“我已經有初步懷疑的對象了,還是需要導演幫我們演一場戲。”
導演揉揉眉心,釣魚這招,水長樂真是用得如火純情。
導演“長樂啊,看來你不僅是釣系大師,還是釣魚大師。”
水長樂
此刻。房間門內。
翁靜冷笑一聲,也不惱,只是好奇道“怎么會想到是我”
若說導演在眾人面前表演是使詐,事先在沙發下寫下字母縮寫,只能是已經確定目標人物。
水長樂誠實道“其實我也是五分賭。”
陳思旺的死亡現場,除了偽裝意外事故被識破外,水長樂總覺哪里不太舒服。
直到水長樂重新看分組表演時b組的沉默巨塔,才察覺哪里違和。
這首歌曲是以沙漠為背景,無論是芒安石的原版,還是選手的改編版,演出服皆以黃色調為主。
而陳思旺的尸體上穿的是黃黑色格子襯衫和亮綠色馬甲,以及土黃色長褲。顏色非常冗雜,并不和諧。
起初水長樂未多想。因為發現地道后,他們能確認陳思旺是事前被人綁在密道,兇手為了偽裝不在場證明,帶了一套演出服更換掉其身上沾滿排泄物的衣服。
想來兇手也沒閑情逸致,拿套演出服還特地進行搭配。
直到看到翁靜的畫作,水長樂才有了新的推測。
水長樂“你的畫作頗見功底,可總覺說不上的奇怪。后來我發現,是你使用黃綠兩種顏料時過于隨心所欲,不拘于常理。”
比如翁靜送給水長樂的巨樹與百合。盛放的百合花,說明季節應該是初夏,可巨樹上嫩黃的葉子,又展現出秋的蕭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