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想到那是一條不歸路。
在充滿異域風情的會客區,他喝了一杯他很喜歡的泰式奶茶。
之后他便迷迷糊糊地昏了過去,半夢半醒中,他聽到男人們的對話。
“這現在法律是要十八歲才允許做手術。”一口極為蹩腳的普通話。
“這卡里,三十萬,你們自己分。”
翁靜再度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間陌生的酒店房間里。
他要起身,卻總覺身體哪里不對勁,很快,他發現,他下身傳來陣痛,而器官也和原來不一樣了。
他初中生物是滿分。
那是女人的器官。
他以為是夢境,瘋了一般地撞墻、砸床,企圖用疼痛將自己喚醒。
門打開,母親進來了,抱住他,哭著和他說,“對不起”。
他渾渾噩噩地過了一年,逐漸接受了現實。
他從出生開始,他的社會印記都是女,如今也只是坐實了“事實”。
他將人性往善意的方向想,查看了大量案例,或許父母讓他“變性”,是因為他身體里本就存在兩副器官,必須做選擇
可是他更想當男人。
天下沒有父母會害自己孩子的,他們一定有不能和他言說的苦衷。
翁靜為翁青松和母親想方設法脫罪,也是給自己一個活下去的理由。
他又開始吃藥和打針,變得愈發秀美,高冷班花、美女學霸、文藝美人等光環籠罩在他身上。
他并不喜歡男生送來的情書,更不喜歡那些帶著女性審視的目光。可他逐漸習慣了平靜的生活,直到
那個晚上。
翁青松又出現在別墅里。
他似乎喝了酒,訓斥了母親,母親不敢多言。
翁靜也不同小時候,會挺身而出為母親打抱不平,而是轉身冷漠地走回房間。
翁青松眼角的余光瞟到他。
那是一場翁靜不愿回憶地噩夢。
上一秒,他還在奮筆疾書地做著理綜卷,下一秒,男人醉氣熏天地撕扯開他的衣服。
他掙扎
他哭喊
他求助
無濟于事。
那一夜,比起身體上的撕裂疼痛,他的人生觀顛覆得徹底。
他無法理解,那是他的父親。
怎么能
再后來,父親,不對,畜生時不時會來他的房間,母親明明在客廳看到了,卻選擇了視而不見。
他開始無法理解這個世界。
他覺得所有他認知里的人性、道德都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