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來劉毅成不說位高權重,其背景勢力手段,都不是他們兩個小女生能夠匹敵的。
高招娣垂眸不語。
就在沈鳳明以為對方要從長計議時,高招娣卻說,“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徹底解決人渣。”
起初沈鳳明沒理解,直到高招娣在回程途經的市場上買了一條麻繩。
沈鳳明嚇得失言,只能抱住高招娣不讓其做糊涂事。
高招娣卻說,唯有人渣徹底消失,她才能安心離開。況且解決完人渣后,她便遠走高飛,警方查不到痕跡。
為了不讓沈鳳明事后被牽扯其中,她讓沈鳳明呆在宿舍,不要外出。她則穿著沈鳳明的校服,打扮成沈鳳明模樣,親自去會那只禽獸。等她辦完事后,她會在操場的路燈下掛一塊紅綢,然后搭乘凌晨的火車離開。
劉毅成約的是晚上十一點。
沈鳳明在宿舍床上輾轉反側。
她時不時躡手躡腳下床,走到窗邊,遙望操場,卻始終沒有看到紅綢掛起。
等到半夜兩點,沈鳳明終于按捺不住。
她摸找出水果刀,悄悄走出宿舍,去往西翼樓。
深夜的校園靜悄悄的,僅有幾盞通宵的路燈。
沈鳳明憑借走道安全提示牌的幽光,摸到了舞蹈教室。
她從窗外向內探,看到了此生最懼怕的一幕。在今后的每個深夜,都出現在她的夢魘里。
高招娣被吊在了天花板上,尸體在夜風里輕輕搖晃。
掛著高招娣的麻繩,赫然是他們下午采購的那條。
沈鳳明不顧一切沖進教室,抱住尸體,尸體早已冰涼。
她看著空無一人的教室,痛哭流涕。
她能想象發生了什么。
高招娣扮演成她,打算趁劉毅成不備,將其勒死。卻沒想最終被劉毅成反殺,并偽裝成上吊自殺。
沈鳳明呆坐在尸體下,整個人六神無主。她的思緒變成了一瓣瓣破碎的雪花,雪花里有她和高招娣的點點滴滴,卻在落地時化成水消逝。
窗外,天際處泛起魚肚白。
她一坐便是三個小時。
她聽到門外有響動,她以為是劉毅成回來,抽出水果刀,躲在舞蹈室音響臺下方,打算和劉毅成魚死網破。
然而來的人并非劉毅成,沈鳳明認識,是高招娣的弟弟高德,一個傻子。
高招娣曾說過,她的傻子弟弟喜歡在天黑和天亮時四處溜達,嚇人一跳,卻在正午時一睡四五個小時。
傻子瘋瘋癲癲地走進門,完全沒有看到沈鳳明,嘴里唱著不成曲調的歌。
沈鳳明從音響臺探出頭,卻見傻子正對著高招娣的尸體上下其手,嘴角帶著淫邪的笑容。
沈鳳明想到,女生宿舍曾有不少人向學校反映,傻子跟蹤騷擾女生,從宿舍陽臺外勾女生內衣。
這個年紀的男生,即便智商低下,荷爾蒙沖動卻無法抑制。
只是沈鳳明沒想到,傻子連自己親姐姐也下得去手。
那一刻,沈鳳明有想先捅死眼前這個智障的沖動,畢竟高招娣人生的不幸,幾乎都來自于她的原生家庭。
就在她要動手時,傻子卻轉身離去,唱著歌嘻嘻哈哈走出教室。
沈鳳明沒有追,因為她最想報復的人,必然是直接害死高招娣的劉毅成。
她從教室出來,下樓來到停車場。
她不能讓高招娣的尸體再受侮辱。
她戴上手套,從垃圾場找了兩個食堂廢棄的食用油桶和一條管子,回到停車場,將學校兩輛一直停放在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