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公務車撬開汽油蓋,利用大氣壓和負壓作用,盜取了內里的汽油。
她回到教室,擁抱了高招娣許久,闔上對方的眼,將汽油潑于上方,用打火機點燃。
火焰熊熊燃燒,沈鳳明心底復仇的火焰也越來越旺。
她走出教室,看到了再度返回的傻子,她閃進對方視野盲區。
傻子看到燃燒的姐姐,舉著地上沈鳳明丟棄的打火機,吱吱呀呀地圍著高招娣不停轉圈。
沈鳳明沒再停留,她離開西翼樓,丟棄掉油桶,沒敢回宿舍,最終選擇回到高招娣藏居的無人小院。
她在房間內發呆了一周。幾乎滴水未進,每天癡癡地看著地板。
看室外的光穿過門縫,在老式拼花地板上蔓延又縮回的光影。
那是這棟屋子唯一未被密封的光源。
可她連生命里最后一道光,也沒有了。
一周后的傍晚,她如行尸走肉般走出屋子,連路燈昏暗的光,都讓長居黑暗的眼感覺無比刺痛。
她蓬頭垢面,亂發遮住了大半張臉。
她經過一處報刊亭,瞟到了正熱賣的報紙,主版的標題讓她心底一顫。
她急忙買下了最近幾日的本市日報,回到小院。翻看報紙后,她才知道外面的世界變了天。
“她”死了
是的,警方將被燒焦的尸體判定為沈鳳明。
那個年代,dna檢驗技術還不普及,只用于大案要案。
高招娣的體型和她相似,血型和她一致。再加上舍友報告她當夜失蹤,又連著幾日沒有上課,警方便判斷被燒焦的死者是沈鳳明。
知道真相的只有三個人。
沈鳳明自己,傻子高德和兇手劉毅成。
傻子說不出真相,說了也無人相信。
劉毅成不可能會主動招供,也不會線索暴露自己。
至于她自己,她若要舉證劉毅成,卻沒有實質性證據。
她該冒然“復活”,還是“順勢而死”
沈鳳明糾結了三天,最終選擇拋棄掉沈鳳明的身份。
她找出之前高招娣為了遠行整理的行李,取出那張名為“上官一夢”的身份證,重新去到黑市,將身份證上的照片改成自己,將名字改成了“上官頤夢”。
我選的姓,你選的名,可惜人生一場大夢,你卻無法體會,最終只能成為遺憾之夢。
梧桐已枯,鳳凰也不必茍活。
沈鳳明,就讓她死了吧。
從今往后,只有上官頤夢,帶著曾經美好的青蔥歲月,深厚情誼和血海深仇,繼續活在這荒唐的世界。
沈鳳明北上,按照高招娣曾經預設的人生軌跡前行。
為了實現高招娣的夢想,她選擇學醫。
為了復仇大計,她開始逐步改變容貌。
十四年后,她重新考回了朝鳳中學,以校醫的身份。
她只想報復劉毅成,不曾想江尚午先跳了出來。
對方為非作歹、霸凌他人的模樣,讓她隱隱看到了劉毅成的身影。這樣的人,將來只會比劉毅成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天,當江尚午來醫務室,趾高氣昂地表示要兩盒感冒藥時,她知道,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