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要搬到任先生家了
依舊沒有任何真實感,以至于任先生剛才問自己行李在哪時,景眠睫毛顫了顫,回答得都有些遲緩。
景眠一共打包了三個箱子,兩個裝進柜子,另一個不怕潮的放在陽臺,東西不多,很好搬。
只是,景眠曾經給自己做過心理建設,設想過無數搬去任先生家的畫面,卻沒有一個,和此刻眼前的場景重疊。
快到學校時,景眠提前拉好拉鎖,把自己裹成一團,御寒。
下車后,耳邊卻忽然傳來男人的聲音
“讓你室友知道我是誰,可以嗎”
景眠一頓。
喉結莫名動了下“可以。”
其實他當初沒告訴室友,也是因為怕影響到任先生,才選擇緘口不言。
不過如果任星晚都不介意,景眠先前擔心的顧慮,也隨之消散了些許。
此時的校園已接近深夜,除了自習室的燈光人影,以及三兩在小徑和柏油路上走動的情侶,況且趕上明天補考,這種冷天,學校里幾乎沒什么人走動。
越接近宿舍,景眠就莫名的有點忐忑。
畢竟他從沒透露給過三個室友,應該沒問題吧
用不用提前發個微信緩沖一下
景眠想了想,忽然覺得不太可行,如果在群里發“我要帶著任從眠回寢室了,其實他是我老公,大家到時候不要太驚訝。”
景眠覺得,不僅不會緩沖,反而會起反效果。
比如大家都不信,然后自己被調侃戲弄。
景眠“”
罷了罷了。
景眠決定順其自然。
刷卡進門后,因為還沒到洗漱時間,宿舍走廊里并沒什么人走動,景眠默默松了口氣。
他們在四層,青年猶豫了下,還是放棄電梯,帶著任先生走了旁邊比較偏僻的小樓梯。
越靠近縫隙亮著的寢室門,景眠感覺手心出了點汗。
很快,景眠停下。
發現寢室門沒鎖,于是伸手敲了敲。
在聽到宋雨航熟悉的“眠眠回來了”的聲音后,景眠嗯了一聲,順手打開了寢室門。
寢室三個人一反常態沒打游戲,而是在挑燈夜讀,為明天補考準備。
只是分出目光,去看深夜歸來的景眠時,他們的視線,卻不約而同地定住了。
一個陌生的男人,出現在景眠的身后。
景眠抿唇,在猶豫著怎么介紹。
男人戴著黑色帽子和口罩,高大俊美,身形幾乎能完全籠罩住身前的青年,任星晚睫毛翹密,瞳色略淺,開口的聲音冷峻淡漠“你們好。”
陌生卻又不完全陌生。
大概出于禮貌,男人食指拉下口罩,因為戴著黑色的棒球帽,寢室燈光在他帽檐下的五官投下一抹深邃的陰影,顯得神秘冷漠,任先生聲音不顯起伏,垂眸,微涼道
“我是景眠的愛人。”
景眠愣住。
心臟莫名猛跳起來。
是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回答,讓景眠微微咽了下口水。
寢室在這一刻鴉雀無聲。
幾乎陷入一陣死寂。
景眠不自覺紅了耳尖,沉默了下,只好適時補刀“嗯他是任從眠。”
景眠忘了后來是怎么讓任先生進屋,把他柜子里和陽臺上的打包箱子取出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