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眠走進了屋子,才覺得周身的寒意消散了些許,像是被無形的暖意籠罩,凍僵的指尖漸漸恢復知覺。
青年深吸了口氣,感覺繃緊的神經舒緩下來,渾身的細胞都在慢慢放松。
有些奇異,雖然僅是住了半個月的房子,卻讓他有種回到家的感覺。
莫名安心下來。
不過,任先生怎么會給他打電話
景眠這時候才有精力去回憶剛才的細節,比如他聽到手機的聲響,卻不是鈴聲,而是話筒里傳來的聲音。
這證明手機從一開始就是接通狀態。
景眠陷入沉思。
他們什么時候接通的電話他無意中碰到過還是說任先生打來時,自己在不知覺的情況下接了
景眠陷入迷茫
只是恍然間,他猛地想起,在離開景家后,自己曾經給任先生撥去了一個電話,只是那時候不知道對方接沒接。
那現在看來
任先生從那時候就接了電話
李喬和他的那段對話也聽到了
而且剛才任先生還對他說“等他回來”。
景眠腦袋有點不轉圈了,不知所措地坐在原地,好半天都沒緩過神來。
很快,不遠處的門傳來聲音。
那是開鎖的聲響。
景眠一怔,目光落向聲音的來源,卻沒動。
門被打開。
隨著那道縫隙,漏進一絲戶外傾泄而進的冷寒,令人瑟縮。卻又很快被男人封住,隔絕在外。
高大俊美的男人,出現在景眠視野之內的不遠處,客廳內的光亮落在任星晚的面龐,正如剛才自己看到的那一束。
盡管沒說話,景眠卻覺得,心里某個地方在默默叫囂著,讓他有種活過來的感覺。
任星晚在門前沒動。
他垂眸,看向坐在地板上的景眠。
景眠背靠在玄關,面色仍有些詫異,他睫毛和發梢沾著融化的雪,像是無法動彈似的,見到他進來,也沒站起身或是有所動作。
青年羽絨外套并沒來得及脫,柔軟的帽子垂下,鞋子脫了一半,手機被放在不遠處,光亮未滅。
景眠抿了下唇,喉結微動,有些尷尬“任先生我需要歇一下,很快就起來。”
“你先進去吧,不用管我,我等會再換衣服。”
說完,他發現任先生并沒按照自己所說的,先一步脫鞋進去。
景眠“”
他現在的樣子,是不是有點太狼狽了。以至于任先生都不想和他交流了
景眠默默垂下眸,曲起膝蓋,試圖脫掉自己另一只鞋。
很快,他感受到任先生俯身。
自己的一只腳腕被握住,稍稍抬起,另一只手繞到前面,鞋子被動作溫柔地脫下,放到一邊。
任先生的手很大,能整整握住自己的腳腕,手指修長白皙,放在鏡頭下也會是相當漂亮的手。
景眠眼看著任先生幫他脫好鞋,隨即靠近,自己的腿彎被攬住。
男人另一只手則握住了他的腰,稍稍使力,景眠便被抱了起來。
景眠“”
懸空感猝不及防地襲來,景眠慌了,小聲叫了句“任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