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聽見任先生開口“不是要換衣服”
景眠聽著,這倒是沒錯,可是那只是自己的推辭,想讓男人先一步進去的推辭,并不是讓任先生抱著自己去換。
但話說到這一步,景眠有些不知道怎么接了。
在他茫然的時候,任先生已經抱著他走到客廳,上了樓梯,徑直奔自己平時住的
那間主臥走去。
景眠被放在床上時,感覺自己的體力恢復了不少。起碼不會站不起身,但這時候,他已經不好意思坦白,畢竟已經被抱到了最終目的地。
自己身上的羽絨服被脫去,一套新的睡衣被遞過來,景眠愣了一下,開始換上。
任先生似乎拿著羽絨服,去掛到樓下的衣架上,留給自己充分的換衣服時間。
景眠換好后,本以為任先生不會再回來,誰知男人再次出現時,他發現對方手里這次多了一些東西,看上去像是用于上藥的醫療箱。
像自己小時候那樣,出了車禍后,回家默默翻出醫療箱,獨自給自己上藥,有時候手太短,傷口太遠的地方還夠不著。
但這一次,為他上藥的是任先生。
景眠反應過來,任先生似乎發現了自己手心的傷。
那是他回來時不知不覺間,因為過度的攥緊拳頭,指甲陷入皮肉后留下的傷口。
用消毒棉球占了碘伏,量不算太大,任先生盡管動作利落,最后落到手心上的時候卻很輕,景眠聽到男人低沉的聲音“會有點疼。”
景眠點了點頭,道“沒關系。”
碘伏落在創口上時,強烈的刺激性讓頸肩微微皺起眉頭,但卻一聲沒吭。
很快,棉球被拿開,取而代之的是擦拭的酒精,任先生的動作很快,沒等景眠感到相應的不適感時,手心已經被柔軟的繃帶包繞,一圈又一圈。
景眠心里暗暗的想
這世界上好像沒有任先生不會的事。
之前心里就感嘆過對方簡直是個全能老公,現在看來,仿佛更加印證了這個事實。
很快,另一只手也被做了同樣的處理。
景眠看著兩只被白色繃帶包裹的手心,相當對稱又整潔,若是沾上一些血跡和灰,甚至有點像電影里的那種從小訓練到大的打手。
本以為到這里就結束了,誰知,任先生這次竟不知從哪里拿來的指甲刀,看著他,說“伸手。”
雖然語氣并不生硬,但配上男人不明所以的話,和那把指甲刀,顯然變得有些違和。
不明白任先生想要做什么的景眠,明顯有點茫然。
但景眠還是伸手。
很快,那指甲刀貼近自己的拇指,咔嚓一聲。
景眠“”
原來,任先生是要給自己剪指甲呀。
景眠看了一下,自己的指甲并不算長,指甲縫也里并沒有任何污垢,長度算是中等,屬于沒到藏污納垢,但卻可以嵌入皮肉的那種程度。
按理來說,再過兩三天修剪,算是最合適的。
但任先生的動作似乎不容拒絕,沒等自己反應過來時,已經被剪到了第四根手指,而剩下的指尖圓潤平整,只是,下次即使再用力,也不能嵌出血了。
景眠“”
雖然這樣形容不對,但自己有點像犯了錯的小孩兒,被任先生強行斷絕了后路的既視感。
景眠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忍俊不禁。
很快,指甲被整理完畢,景眠的指尖被握住,濕潤的觸感傳來,清爽的濕巾擦拭去了指尖已然干涸的血跡。
或許是氣氛使然,景眠忍不住開口“任先生。”
任先生抬眸看向他“怎么了”
景眠有點忐忑“你剛才都聽到了嗎”
任星晚沉默了下,沒有否認“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