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
景眠明顯察覺,任星晚似乎微微吸了口氣。
時間似乎也被無限的拉長,不知過了多久,任先生的聲音開口,有些啞“你想生”
景眠喉結微動,雖然覺得這三個字貌似不太準確,會引起歧義,但是想了想,認真回答“嗯。”
“之前沒有想過那個問題,那次阿姨問過之后,發現我好像并不排斥。”
景眠小聲說“并不排斥寶寶,仔細想,也不討厭孩子。”
任星晚的視線似乎落在了自己身上,景眠竟有些說不出的忐忑,猶豫片刻,景眠開口“任先生呢”
畢竟同床共枕,除去視覺外,其他感官反而愈加清晰,景眠隱隱被熟悉的淡淡香氣籠罩,而任先生的聲音似乎不遠,磁性而沉,像是輕觸耳膜“我也不討厭。”
景眠隱約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好。”景眠抿了下唇,輕聲道“那我們婚禮之后,把這件事,提一下日程。”
任先生“嗯。”
景眠想了想,他似乎沒有了解過這個領域,是不是要先申請,再看是否符合資格,然后要一些證件,以及隨時看望和等待
雖然有了計劃,卻不知道具體步驟,于是景眠停頓了下,開口問“任先生知道流程嗎”
任先生說“大概知道。”
“那就麻煩任先生。”
景眠轉了下腦袋,睫毛微抬,小聲道“如果需要,我也想參與進來,累一點也沒關系。”
“好。”
任先生說“我會努力。”
那晚。
李喬和景眠說完那番話后,明顯看到對方的身影僵住。
明明剛才的對話中,顯得氣急敗壞的人是自己,李喬心中郁結正無處發泄,但眼看此刻,自己簡簡單單的一個句子,就能讓景眠有這樣的反應。
李喬心里涌上了無法言說的快意。
她知道景眠的弱點在哪。
所以僅憑這一點,這個宋知念所生的兒子,就永遠別想在她這里落到一絲好處。
從景國振口中得知曾經在景眠身上發生的過往,這只是一回事,但把這件事變成武器,挖出對方身上埋藏最深的痛處,則是另一回事。
看著景眠的身影走遠,李喬的鼻息哼了一聲,從未像此刻這樣得意洋洋,她拎起身邊掉落的包裝袋子,轉身,打算回家早點哄景洛睡覺。
只是,沒走出兩步。
女人的身影倏然頓住。
因為他看見不遠處,景洛抱著一個寫著藍莓的水果小箱子,正定定地看著她。
看的出來景洛走的很急,下半身還穿著單褲,是急匆匆地披了一件羽絨服,便這樣追出了家門。
不知道在那里已經站了多久。
李喬的心跳幾乎停住。
這個距離,僅僅相隔一個轉角,能夠清晰聽到他和景眠的對話。
她不知道景洛在那里聽了多久。
李喬往前一步,硬擠出一個笑容,柔聲道“小洛,你怎么自己出來了這天多冷啊還穿的這么少,感冒怎么辦”
只是,她剛往前一步,景洛就后退了一步。
李喬臉色都僵了。
她抖著聲,柔和道“怎么還躲著媽媽呀把藍莓給我,趕緊回去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