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先生的第三層抽屜。
上了鎖,鑰匙放在貼身的內懷,不想被任何人窺伺的秘密,以及刻了“”縮寫的絨墊盒。
景眠抿住唇,鼻尖涌上異樣。
說不定是沒能送出去的婚戒。
在分開的這十二年,他和任先生沒有任何交集,更不知道對方的人生,所以男人有過交往對象,即使認真到打算結婚的程度,自己也無權知曉和干涉。
他知道鑰匙在哪。
也知道首飾盒就在第三層抽屜里。
但那不是正確的做法,如果真的在意,他大可以直接問任先生,里面是什么,以及那背后代表的過往,以先生的性格,很大概率會坦誠相待地告訴他。
景眠睫毛微顫。
他不想知道。
更不想從先生口中
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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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夠到自己的拖鞋,穿上。
他在沙發上發呆了許久,盯著二樓的那盞壁燈,光芒柔和地落在延展的臺階,景眠看著手中的鑰匙,又默默放回先生的外套里。
少年走上臺階,光亮追隨著他的影子,經過書房時,景眠的腳步不自覺停滯。
他停頓了幾秒,緩緩推開了半敞著的門。
壁燈的光亮透進了書房,延伸出逐漸寬闊的縫隙,而縫隙之中,是少年披著衣服的身影。
景眠走進書房,在寬闊的辦公椅上坐下,他慢慢側趴在桌面上,腦袋枕著自己一側的胳膊,另一只手的食指,在桌上輕劃出了字
。
忽然,景眠驀得一怔。
他倏然坐起身來,視線望向桌子左側之下的抽屜。
心中忽然浮現了一個不太可能的想法。
他伸出手去,指節拉住扶手,微微使力。
開了。
大概是余年臨走前忘記關嚴,抽屜竟然沒有上鎖。
景眠瞳孔微震。
他俯身,緩緩蹲下,周身一片漆黑,昏亮的壁燈只觸及門口,并未照亮書房的每一個角落。
但景眠還是憑借直覺和記憶,找到了那枚純白的絨墊盒。
打開的時候,景眠的指尖冰涼一片,心跳莫名低緩,他在緊張。
隨即,景眠的視線凝結。
借助微弱的光線,景眠看清
是一條手鏈。
手鏈的最中央,是一顆藍色的星星吊墜。
與精致奢華沾不上邊,甚至看上去有些幼稚,景眠的記憶中,他在很小的時候在手工課上做過一條手鏈,在那場影響了他一生的車禍之前,他正要前往哥哥的生日派對,把星星送給對方。
后來,他再也沒機會送出去。
即使有,在那之后的景眠,也徹底斷了送給哥哥的念頭。
因為他沒有資格。
他不配。
所以關于手鏈,任先生自然是不知道的。
景眠頸背發麻,垂眸,指尖有些顫抖。
同時有些站不住,他從半蹲著,到坐到地板上,感受到自己心臟正在劇烈的跳動,近乎顫栗,無法抑制。
怎么會。
怎么會在這里
任先生第三層抽屜里藏匿的秘密,
正是自己當初沒能送給哥哥的小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