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眠是在走出電梯幾秒后發現了不對勁。
眼前的長廊和地毯太過寬闊,同時也太過奢華,就連不起眼的擺飾都富麗堂皇。
與他所認知的六樓懸殊過大,導致少年迷茫地站在原地幾秒。
身后的電梯門早已關閉,無法折返,只能前行。
景眠下意識想找到天臺,卻發現自己視野之中能看到的門皆是緊閉,沒有出路。
走到盡頭時,有一道半掩著的實木門。
指尖觸碰到門沿時,景眠竟察覺,門內似乎比自己想象的昏暗許多,甚至還不及走廊的光線溫柔明亮。
景眠微微瞇起眼,無聲地適應黑暗。
即使沒有開燈,也能瞥見壯觀與奢華,雙層厚實木板構成的復式客廳,玻璃鑲嵌,他能看到起居室和餐廳,有幾個房間沒有床,布局更像是會客廳。
好壯觀的房間。
腳下幾乎每一處地板都鋪著地毯,走起路來悄然無聲,景眠幾乎沒有停留,尋著夜色透進的微光,很快找到了可以稱之為天臺的地方。
連接著主臥,像是他所進入的領域內最大的房間。
就在這里吧。
景眠想。
少年走進這間臥室,腳步落地時,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聲響。
像是什么東西掉落在地,極其細微的聲音。
借著夜色,景眠看清那是一管注射器。
針頭因為滾落在地而滲出水滴,啪嗒地滴落,光色閃爍。
景眠順著滾落的方向,朝聲音的源頭看去,徹底僵住身影。
是輪椅。
而且輪椅上有人。
他們似乎被彼此嚇了一跳。
對方的輪廓實在模糊,盡管是長發,卻因光線太昏暗而卻看不清相貌,而下一秒,少年聽到對方開口
“是誰“
竟然是男人。
景眠一怔,恍然意識到自己闖進了別人的私人領域,這里也恐怕不是六樓。他咽了下口水,回答“是參加生日宴的客人。”
對方問“客人”
景眠嗯了聲“我喝了酒,好像上錯了樓層抱歉。”
黑暗里,那人的視線似乎沒從他身上移開過。
“誰的生日宴”
男人問他。
景眠徹底語塞。
早知道,臨走前應該問清楚的。
“我應該叫保安嗎”
對方的聲音溫柔,也很平靜,卻莫名清冷的讓人膽寒。
景眠嚇到了。
心中也是第一次如此慌亂。
脊背和神經隨之繃緊,景眠蜷起指節,睫毛顫了下,想后退卻又猶豫著頓住腳步。
那人說“走到我面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