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眠隱約記得,這棟樓隔音不太好。
理智上他們應該壓抑克制,但被折騰狠了,終究會忍不住發出一些聲音。
以前景眠大多數時候是無暇顧及的,但現在感官清晰,處于相對陌生且久別的環境,他聽見了自己的聲音,還有任先生的,以及他們制造的聲音。
景眠攬住對方的脖子,手指收緊,隱忍著難以承受的顫栗嗚咽,沉悶的噼啪聲一直持續了整個漫長深夜。
迷糊間,他聽見任先生問“為什么壓著聲音”
景眠“”
少年不好意思說隔音不好,委婉地提醒“樓很小鄰居都在睡覺。”
于是,就被善解人意任先生抱起來,堵住了唇。
只是正在進行的事,卻沒有絲毫心慈手軟的意思。
不管過程如何,他們的確效果顯著地控制住了聲音。
但這樣顯然治標不治本,不知道是第幾輪時,景眠甚至有些擔心床板。
很快,擔心就變成了現實。
那一瞬,疲憊混沌的意識化成冷汗,景眠猛地一僵,緊接著是持續幾秒的顫栗。即便被安撫著親了眉梢、眼睛和鼻子,眼淚依舊控制不住往下掉。
干柴烈火,一夜未眠。
晨曦微微映進房間,冬日的光影彌亮溫煦。
這間出租屋以前只有景眠一個人住,雖然小,但家具一應俱全,收拾的很整潔,看得出曾經獨自來到這間出租屋的少年,大概已經做好了未來獨自一人的漫長打算。
但昨晚,這間屋子的角落大概染上了很多獨居人不該留下的痕跡。
“”
景眠的臉慢慢燒到了脖頸。
細微的動靜被任先生察覺,對方的嗓音清冷低啞在耳邊響起“醒了”
發梢和額頭被微涼的觸感蹭過,景眠略感舒服地微瞇起一只眼睛,“嗯”了一聲。
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多啞。
恍惚間,好像回到了他們年少的時候。
舊房子,老街巷,借宿的自己,和溫柔不致、貫穿了自己整個童年的哥哥。
互表心意的一夜瘋狂后,就連最簡單的視線相觸都帶著花火和熱意。恍惚間,他們仿佛真的陷入熱戀。
“再睡一會兒。”
少年看向自己房間角落里掛著的鐘表,指針剛剛停在七點,景眠喉結微澀,帶著一絲鼻音,問“我睡了多久”
任先生回答的認真“接近兩個小時。”
景眠“”
這和通宵有什么區別。
他就知道。
景眠掐了掐時間,生怕自己再醒過來就是晚上,他小聲說“下午要去俱樂部,群里發了通知,隊長有安排。”
男人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我送你過去。”
景眠睫毛顫了顫。
他下意識側過目光,發現昨晚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已經被收
拾干凈,偶爾有一兩件沒法穿的,也已經被洗過,整齊地掛在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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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眠眼尾發紅,縮在被窩里,連一個手指頭都懶得動。
過了一會兒,眼皮開始打架,少年又迷迷糊糊睡了幾個小時回籠覺,再次醒來時是因為鬧鐘。
景眠撐起身,眼睫依舊惺忪,輕聲道
“我要起來了。”
像是說給自己,又像是說給先生。
男人聽到聲音,起身倒了杯溫好的水,只是走到床邊時,發現小朋友已經自己縮回被子里,睫毛舒展。
男人嘴角無聲揚起一點弧度,俯下身,沉聲道“要請假嗎”
景眠睜開眼睛,迅速搖搖頭“我能去。”
光耀的全球賽事臨近,大家甚至還沒從全國賽的余韻中緩過神來,新一輪的緊張亢奮就已然萌生,這些日子隊里都在準備,無論如何都不能缺席。
沒人比他更想贏得接下來的比賽。
景眠被抱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