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他抽走了那只鋼筆,隨手扔到地上。
只是,看到鋼筆之下的桌面有血跡緩緩滲出,同伴有點慌了,計劃是一回事,親眼見證這么血腥的事情發生,又是另一回事。
他們咽了下口水,忽然有點想跑路。
剛想轉身撤,不經意的余光之間,卻瞥見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他們身后。
“”
那雙淡藍色瞳孔蘊著睫毛下的陰影,細碎暴戾,令人膽寒,像是從地獄修羅里走出來的人。
而那雙眼睛,
視線正落在桌上被那個被穿透了左手的選手身上。
表情好可怕。
或許是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身后的人太過震撼驚悚,也或許,是那雙眼睛的輪廓與爆裂出的血絲,還是令人脊背發冷的眼神,他們一時間忘記呼吸,只有源源不斷自胸膛生出的、近乎滅頂的膽懼和冷意。
最先被掐住后頸的,是離謝隨最近的外國人,他還沒來得及驚呼或謾罵,頭就撞向了身旁的同伴,力道之狠,讓兩人一起撞向墻磚,砰得悶響。
緊接著就是下一個人。
真正令人膽寒的,是shock此刻的狀態。
那不是動手,或是單純為伴侶解氣,那更像是奔著殺掉他們的架勢去的。
于是當金毛發現,他成為僅剩的最后一個時,他寒毛豎立,徹底慌了神。
“嘿,你冷靜點”金毛慢慢舉起手,想穩住眼前這個似乎想要殺了他的瘋子“我可以賠償他的醫藥費,這件事可以商量”
只是話音未落,
金毛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強硬而狠戾的力量,扼住他的面門,銜接著忘記滾動的喉嚨。
下一秒,他的肩胛與后背狠狠撞向了墻面,肉體與冷硬的墻體相撞,發出一聲骨骼扭動的咯吱聲響,金毛幾乎忘了呼吸,強烈的撞擊感讓他在一瞬間眼冒金星,頭昏眼花。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喉嚨里一下就有了血味。
緊接著落下來的拳頭,每一下都讓他嗚咽著痛叫,近乎無力地喊著救命。
隨后顫抖的瞳孔開始模糊,連站都站不起來。
這時,tex的隊員陸續趕到,他們從巷角之外奔跑過來,卻看到了那群同伙被shock打的半死的一幕,
空氣死寂,這才隔了半分鐘,甚至沒等他們出手,現場就已一片狼藉。
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
他們看到shock攬起oe,瘋了般向巷角外跑去。
坐上車時,謝隨抱著岑弦,他的衣服包裹擠壓著傷口,卻依舊阻擋不了染上刺目的血跡。
謝隨抿住唇,低著頭,淚水滴落到岑弦的胳膊上,一滴,又一滴。
岑弦垂下眸,疼得發抖,意識回籠了一些,含糊地低聲說“那支鋼筆,被他們扔了”
謝隨,怎么辦。”岑弦重復著“要拿回來”
“我拿回來。”謝隨吻他滲出冷汗的冰涼額角,他手指上的血跡接近干涸,心被絞成碎塊,呼吸都泛著艱澀“我幫你拿回來。”
岑弦被送往醫院后,緊急進入急診室。
由醫生開始手術清創和修復縫合。
不久,俱樂部老板聞聲姍姍來遲,他滿頭大汗地問在診醫生情況,卻聽到對方說“這種情況的穿透型外傷,要看有沒有損傷到神經,肌腱以及韌帶,如果只是肌肉損傷還好,術后恢復較快,預后也非常好。”
”如果損傷了神經和韌帶,恢復過程會比較慢,而且如果以后想手掌發力,或是參加比賽,可能會受到一定影響但也不一定,這要看個人的恢復情況。”
“況且不單純是刀子,兇器是鋼筆,也要預防感染的可能。”
老板徹底傻了眼,追問道“他、他是個電競選手,那明天的比賽,明天的比賽他還能去嗎”
醫生皺了皺眉,像是用一種無法理解的目光看著他“以患者現在的狀態,你還期待他去參加什么電競比賽當然要好好養病,他這種程度的手外傷,石膏肯定是要打的。”
老板一臉晴天霹靂,坐在門外的椅子上,很久都沒站起身。
成員們站在走廊里,相對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