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閣大臣率先做了起來,他們各自在京郊都有莊子,沐休的時候帶著子孫后輩們一起過去。
請了幾個老農人指點,他們換了衣服就下田。
有些子孫輩出生開始別說靠近農田,就連莊稼都沒見過幾次,見到的時候只在飯桌上煮好的了。
這會兒居然要下田地,一下午就臟兮兮弄得滿身泥,他們就有點受不了。
索額圖把赫舍里氏的年輕小輩都全部帶過來了,見他們不情不愿的樣子就冷笑道“誰不樂意下田,不知道怎么伺候田地,回頭就別進朝堂當官了。不然皇上一問,你們一問三不知,丟的就是咱們赫舍里氏家的臉面了。”
光下田地還不行,要熟悉這些莊稼。
不同的莊稼伺候起來也得不同,有的需要水,有的不需要那么多水,都要分清楚才行,不然就養不好甚至養不活了。
索額圖學著康熙的樣子,把莊子上的田地分成很多塊,旁邊立個牌子,寫上屬于誰的這塊田。
如果莊稼伺候得好,自然綠意盎然,透著鮮活。
要伺弄得不好,莊稼蔫蔫的還可能發黃,一眼看過去半死不活。
在周圍那么多田地里面,要別人都綠意蔥蔥,就中間門屬于自己的田地黃不拉幾的,旁邊還寫著自己的名字,想遮掩一下都難了,簡直跟公開處刑沒什么兩樣。
哪怕再不想種田的小輩,為了臉面都不敢不用心。
不然索額圖說得出做得到,真的連田地都伺弄不好,以后進朝廷能穩妥當官,那也是不可能的事了。
索額圖這邊風風火火種起來,明珠那邊也是如此。
納蘭家雖然不如赫舍里氏家那么人丁興旺,卻也不能慢一步輸在起跑線上。
兩個一把年紀的老臣都親自下田,其他大臣更不好意思說自己老了身體不好,寫折子找康熙哭訴能不能不下田,只能老老實實跟著種田了。
康熙接到消息后,看著京城的大臣們一個個在自家莊子上勤奮耕種,還是頗為滿意的。
其他地方的官員也紛紛跟上,生怕落后了,就成了落后生,要被康熙盯上,以后就沒好日子過了。
康熙這一通雷厲風行,愣是讓上折子彈劾靳輔的都少了許多。
當然也有不死心的,覺得康熙就是偏心靳輔,哪怕他錯了,還是讓他將錯就錯下去。
顧凝宸看到后就十分不解道“皇上,他們平日差事是太少了嗎,怎么一個勁還盯著靳大人不放,非要抓著來彈劾”
要說這些人想要取代靳輔來治理河道就算了,但他們卻不是。
畢竟治理河道這差事不但苦,吃住都要在河道邊上,如果河道出什么問題就要被問罪。
可以說得到的好處最少,吃得苦最多,還要隨時丟命的一個差事。
再就是,河道不是一年半載就能治理好的,所以坐上這個位置,沒個年就不可能。
最長的可能跟靳輔,一呆就幾年沒挪過窩。如果沒人彈劾的話,他很可能還繼續呆個十年。
說真的,想要來當這個河道總督的人不多,實在太苦了。
不過靳輔太實誠,毀了不少人手里的利益,針對他也是真的。
但是在大多數人都在吭哧種地的時候,怎么這幾個人竟然還有空寫折子來彈劾靳輔
肯定是差事太少,他們閑得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