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禮“我會抱你。”
自信篤定到令人發指的程度,凝結于初夏耳側,她氣也不是歡喜也不是,只能越過這茬,“那你便推吧。”
說完,撤回目光,再未有言語。
延禮凝著姑娘烏黑柔亮的發頂,莫名地覺得她又生氣了,無法確實她在氣什么,只能依循近獸的本能,“不想其他人。”
沒頭沒尾,說的也不甚清楚,卻無法妨礙初夏讀懂,一點個矯情勁兒就這么被抹除了,輕易的讓她對自己生出了嫌棄。只是能怎么辦呢自己撿回家的,再如何都是要寵到底。
“知曉了,以后只有延禮在時我才坐秋千,可好”
延禮這回大聲了些,“好。”
聞言,初夏的嘴角抑不住地輕抽了下,心中也不禁暗忖,“這狼崽子可真不知道客氣二字為何物。”
延禮得償所愿,后續時光乖順到不行。
初夏叫他高些他便使勁兒,叫他低緩些他便撤回了些力道。這般態度這等服務,讓初夏十分滿意。
臨走前,初夏望著絕麗花園,忽然對延禮說,“延禮,記得這花園的模樣,我以后想要一個一模一樣的,一樣的秋千一樣的涼亭還有花花草草。”
延禮聞言,竟認真地看了會兒,隨后認真點頭。
初夏將他的慎重看在眼里,心口泛甜,面上卻未表現出分毫,“我如此這般向你索要這個讓你做那個,延禮可覺得煩”
延禮想都未想,目光堅定道“不曾。”夏夏要什么,他便給她什么,無論在哪里無論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這個念頭似一道白光從延禮的腦海中劃過,他試著去抓,只是速度太快,沒能抓住分毫。
初夏對他內里的波動一無所知,兀自笑著,艷若薔薇,“那便好”
最后望了眼花園,似也想將花園的樣子刻在腦海里。唯有那樣,他日延禮贈她花園時,她才能知曉他有沒有遺漏什么。
片刻后,她撤回目光,輕柔對延禮說“我們走吧。”
郁眠同郁樺廷聊了陣,獨自出了郁家。說是忽然想去逛逛,尋些兒時的記憶,實則為尋一對兄妹。昨日和初初聊過以后,她幾乎一夜未睡,思索良多。
初初這夢來得突兀,卻又莫名的適時。正如平西王所言,他們再不愿,初初最后都會隨著明川入宮,于未來某日嫁給太子。可若初初的夢真是未來映射,最后君臨天下的人會是延禮。
他何時登基、登基后初初該如何自處先不論,這個孩子當真是可憐極了,其他幾個皇子都各有仰仗,唯有他什么都未有。再看初初對他的態度,雖說她極力掩藏,卻還是能瞧出動了心。
這般情勢下,她必定要為兩人做些什么,暗助延禮,幫得一分是一分。若他能趕在初初嫁入皇家前重回咸佑,那她的初初說不定能嫁于自己的心上人,即便一世呆在深宮內苑,心中都懷著歡喜。
未叫馬車,郁眠只帶了蘇嬤嬤,循著記憶兜兜轉轉,終是停在了一處簡陋的木屋前。
一古樹枝葉繁茂,枝椏有些耷拉下來,一簇簇,似藩籬護住了這間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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