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no白可以拜托你一件事么,幫我給沈知燃送個東西。
初澄恍然大悟,一些像舊電腦一樣被丟掉的記憶忽然被抽出來。
她上高中的時候在校廣播站當站長,高三卸任時,來了一個叫姜雪的女生,兩人加了聯系方式。
姜雪個頭小小的,齊劉海,皮膚很白,聲音也很好聽,朗讀詩歌特別有感情。
喜歡沈知燃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在那個對暗戀緘口不言的環境里,她很直白地承認了這件事。
自然,有女生喜歡沈知燃也沒什么稀奇,初澄在教室門口接過姜雪遞過來的東西,粉色的信封,還有一個精美的小禮盒。
姜雪站在走廊,對著初澄抿唇微笑,明媚得叫人羨慕,“麻煩你啦。”
初澄點點頭,臉上沒有什么表情,看著姜雪小跑著離開,背影透著愉悅。
當時是下午第四節課,上自習,一幫男生偷偷出去打籃球了。
沈知燃的桌上完美體現了青春期男孩殘廢的動手能力很凌亂。習題冊,黑水筆,試卷橫七豎八地放著,椅背上掛著名牌外套,籃球。
找不到地方“下腳”,初澄把東西往桌洞里一塞,便回去了。但寫作業的時候又有點擔憂,怕信封掉出來叫人看到。
一下課她趕緊去察看,順便往里塞了塞。
她彎腰的時候,背后刮來一陣涼颼颼的水汽夾除菌皂的味道。
“喂”有人惡作劇嚇她。
初澄轉頭,猝不及防地看見了矜貴的小少爺,十分漂亮。他的臉上洋溢著坦然的笑意,正歪著頭瞧她,嘴角上揚,頑劣不馴。
還是帶著這17歲男生特有的青澀單薄,眼睛明亮又純粹。
那一刻的初澄心情酸酸澀澀,極度復雜。
在沈知燃又笑著問她“干嘛做什么壞事呢”的時候,她的臉來不及調動肌肉,麻木的,冷漠的,像受驚一樣快速走開,一個字都沒回答。
被喜歡的人突然搭話,不外如是蠢笨不堪,連初澄都沒能逃過。
沈知燃在她這吃了癟也不太在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甩著濕漉漉的頭發,像一只乖巧的大狗。他的視線落在桌洞里露出一角的粉色信封上,十分刻意,像是等著被發現,遂抬眸看了眼女生。
安安靜靜。
他用拇指和食指一捏,信封被帶了出來,同桌見狀嘲笑他“花蝴蝶又收情書啦”
花蝴蝶本人推開對方,笑著道“去你的”
這就是初澄和姜雪,沈知燃三個人重疊的全部經過。
說來也奇怪,她和沈知燃做了三年的同班同學,十七年的鄰居,但是說過的話卻很少很少,哪怕是眼神交流都幾乎沒有。
初澄沒等到姜雪情書的后續,沈知燃每天還是打球,玩游戲,搞樂隊,和一幫狐朋狗友高調瀟灑。她也沒再去廣播站,因為高三的復習任務很緊。
沈知燃和姜雪到底發什么了,她不知道。
其實如果有心,還是有跡可循的,比如,她再也沒有在廣播里聽到女孩子甜美又生動的聲音朗讀詩歌散文了。
初澄此時此刻躺在床上,想,如果她沒有幫姜雪送那封情書,可能都會不一樣,哪怕是她在事后去問一問。
她輾轉反側,長夜難眠。
姜雪的qq是離線狀態,空間也不對外公開。初澄來來回回地點進去,打了幾個字。
嗨,你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