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看守礦井和冶煉作坊的族人,也不再日夜戒備,而是可以在寒夜里喝一點酒暖暖身子,也驅趕那越來越濃的睡意和倦意。
所以當敵人發動襲擊的時候,他們遲鈍的大腦竟然沒能在第一時間門做出反應。待終于意識到發生了什么時,已經來不及了。
穆桂英親自帶著一支精心挑選的先鋒隊,趁夜摸了進來,手起刀落,甚至沒讓他們發出一點聲音。
之所以先打冶煉作坊,是因為這里有武器裝備。就算陳炯已經帶走了大多數,作坊里也會有一些存貨,至少這段時間門生產的肯定還在。她們若是不先拿下,豈不就留給了別人
而且冶煉作坊這里駐扎著一支陳炯留下的小隊,戰力不俗。盡管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倉促應戰,還是給穆桂英添了不少麻煩,先鋒隊的女兵幾乎人人帶傷,其中還有兩個重傷。
若是從前,這樣的傷勢多半就只能聽天由命了。但現在,穆桂英一槍捅穿對面的小隊長,連戰場都來不及打掃,就吩咐人下山傳信,順便將談允賢和她的醫療兵帶上來。
雖然明月霜又抽了兩次卡,但是談允賢依舊是所有卡牌人物之中最沉默,最沒有存在感的那一個。
這并不意味著她很清閑,恰恰相反,明月霜給她找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又要將自己畢生所學的藥方整理成書,又要挑選有醫學天賦的流民,給她們開班授課,又要鉆研明月霜給出的各種外科知識,有時候還要去情報班之類的地方客串一下老師而這些,全都只能用空閑時間門來做,畢竟行醫看病才是她的主業。
而現在,就是檢驗成果的時候了。
“怎么樣,能救嗎”穆桂英有些緊張地問。
她已經發過信號,讓后面的大部隊趕過來了,清點武器裝備和打掃戰場之類的事自有她們去做,穆桂英則是一直守在傷員這里,要等一個結果。
談允賢仔細地檢查了兩位傷員的情況,才回答她,“傷都不在要害,可以一試。”
這雖然是她第一次做外科手術,但在此之前,談允賢已經解剖過不少尸體,對于人體構造了然于胸。這兩個傷員都只是失血過多,還在她可以處理的范圍之內。
一應所需的東西她都帶來了,當下便屏退眾人,正式開始手術。
雖然頭一回動手就要同時給兩位傷員做手術,但談允賢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鎮定自若地指揮著助手們,順利地打了個時間門差,幾乎同時結束了兩邊的治療。
宣布完治療結束,她準備退到一邊休息時,才注意到自己雙腿發軟,兩條胳膊隱隱作痛,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點力氣,一步邁出去,身體晃了晃,就往一旁栽倒。
幸好助手們都在,及時把人扶住了。
只是室內的喧嘩聲還是傳了出去,讓外面的穆桂英提起了心,又不敢問。
談允賢被扶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歇了一口氣,才擺手道,“出去說一聲,手術成功,若是這兩日不發燒,人能清醒過來,就沒事了。”
很奇怪,明明已經疲憊到了極點,可是她的腦子里卻是前所未有的活躍,一遍一遍地回憶自己從主公那里學到的“外科”知識,又一遍一遍地對照自己方才的手術過程,確保并無疏忽、遺漏和錯誤。
只有極偶爾的時候,她視線掃過躺在木床上的病人,腦海里才會閃過這樣一個念頭這兩人一個被開膛破肚,一個被砍中大腿,若當真能夠救回來,必能開創出一派新的醫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