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淺起床洗漱,吃完了饅頭配粥,就和竹香一起給小橘貓洗了個澡。
隨后主仆二人坐在榻上聊天。
竹香繡花,林思淺抱著小桔子在一旁看熱鬧。
竹香“主子,奴婢早上去出去抱小桔子,路上聽到有人說起昨兒永平王進宮的事兒。”
“永平王,那是誰”林思淺摸著小橘貓的后背,好奇地問。
竹香往林思淺身邊挪了挪,壓低聲音說給她聽。
“永平王陸鈺,是當今圣上唯一還存活在世的兄弟,雖是庶出皇子,可卻深得太后的喜愛。”
“尚書府的宋大公子,曾是永平王的伴讀,二人關系甚是親厚,永平王拿宋二公子也一直當兄弟看待。”
林思淺心生警惕“你家姑娘,可曾見過這個永平王”
竹香點頭“以前在尚書府,我家姑娘和永平王打過照面,只請了安,不曾多說什么。”
林思淺琢磨了一番,推測道“你說上次送紙條那事,是不是這永平王幫的忙”
不然,誰有那么大的膽子,敢幫宮外的男人給皇帝的嬪妃遞紙條。
“有這個可能。”竹香點頭。
提起林念瑾,竹香有些傷感,眼眶濕潤“只是不知,宋二公子那紙條里寫了什么,讓我家姑娘看完就那么去了。”
林思淺伸手拍拍竹香的胳膊,安慰道“香兒,若是有機會見到宋二公子,我定會幫你問清楚。”
永平王府,書房。
永平王陸鈺站在案前,執筆正在寫字,舉手投足間皆顯溫文爾雅。
小廝來報“王爺,宋二公子登門拜訪。”
永平王抬起頭來,溫和說道“快請進來。”
少頃,宋二公子宋書勉走了進來,拱手見禮“見過王爺。”
十五六歲的少年郎,書生模樣,眉清目秀,彬彬有禮。
只是尚未長成的身量過于瘦弱,一身白色錦袍穿在身上,空空蕩蕩。
少年眉宇緊鎖,漆黑如墨的雙眸藏著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濃濃憂愁。
永平王笑著起身,扶起他“書勉不必多禮。”
二人落座,丫鬟上了茶,退了出去。
喝了幾口茶,宋書勉再次起身,躬身拱手,面露窘迫和羞慚之色“王爺,聽家兄說起您昨日進了宮,書勉今日來,是想和您打聽一下”
話說一半,宋書勉咬牙停下。
無論如何,他也說不出“林美人”三個字。
“你先坐。”永平王起身,走向門口吩咐道“退遠些,任何人不得打擾。”
“是。”書房外候著的丫鬟和小廝齊齊應聲,悉數退遠。
永平王將書房的門關嚴,轉身回來坐好,這才語重心長地開口“書勉,我和你兄長情同手足,一向也是拿你當自家兄弟看待。”
宋二公子忙答“在書勉心里,王爺也是書勉的兄長。”
永平王“既如此,有些話,今日我便要與你敞開來說說。”
宋書勉點頭“王爺請講。”
永平王“當時我并不知你和令表妹彼此心悅,不然,我定會去太后那里幫你求個恩典,不讓她進宮。”
宋書勉紅了眼眶“當時事出突然,此事怪不得王爺。”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和瑾兒私下里心悅,已是于理不合。
父母未同意之前,只能好生將心意藏著,又怎么會到處宣揚。
王爺自然不知情。
當時他被打得昏死過去,等到第二日清醒過來,瑾兒已經進了宮。
他連瑾兒的最后一面都不曾見到,一句告別的話都不曾與她說。
心有不甘,這才央求大哥,幫忙找永平王遞了張紙條進宮。
他知道,瑾兒一旦進宮,他們二人此生便是無緣。
遞紙條,不為別的,他只是想和瑾兒好生告個別,讓她往后不必掛念他,安心度日而已。
紙條遞進去之后,永平王早已告之于他,他已經下定決心將瑾兒藏在心里。
可昨兒無意聽到大哥提起永平王進了宮,他思慮再三,終是放心不下瑾兒,這才想著來打聽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