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決絕的背影出門而走,太后臉色一黑,把手里的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拍“哀家精心為他準備了一桌子膳食,哀家還有錯了”
永平王用勺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碗里的兩個鮮蝦餛飩,戳了兩下后,湊到太后身邊耳語道“母后,您忘了,皇兄他對蝦過敏。”
太后猛地看向永平王,一時竟沒說上話來。
永平王嘆了口氣,又說“母后,桌上這些菜,大都是兒臣喜歡吃的。”
太后神色訕訕,隨后轉頭怒斥殿內所有人“這么多人,就沒一個長腦子的”
一旁服侍的宮女和太監撲通跪在地上,不敢做聲。
太后身邊站著的荊嬤嬤也跟著跪在了地上,請罪道“太后息怒,是老奴一時疏忽了。”
永平王看著戰戰兢兢的宮人們,出聲讓他們退下,這才說道“這也怪不得母后,皇兄自幼便喜怒不形于色,母后和宮人不知道皇兄喜好,也屬、正常。”
別人不知道正常,可身為母親卻不知道自己孩兒喜愛吃什么,更不知道他對蝦過敏,實在是說不過去。
永平王干巴巴勸了兩句,自己都說不下去,遂起身道“母后先用膳,兒臣先去看看皇兄。”
太后回神,看著一桌子的菜“鈺兒,你這還沒吃幾口,吃過再去不遲。”
永平王“兒臣去皇兄那里蹭飯,餓不著。”
永平王往外走,正遇上進來取陸離披風的鄭福。
“本王來。”他伸手從架子上拿下二人披風,越過鄭福直接出門。
見皇帝陛下明明高大卻莫名有些蕭瑟的背影已經到了壽寧宮院門口,永平王急步追過去“皇兄,等等臣弟。”
可陸離就如未曾聽到一般,依舊大步流星往前走,絲毫未做停頓。
出了院門,又追了一小段路,永平王這才把人追上,他將披風往陸離肩上一披,笑著埋怨道“皇兄知道臣弟這腿腳不利索,就不能等等。”
陸離伸手將披風的帶子系好,冰冷如霜的面容稍微緩和“不必為了逗朕開心,便拿你自己打趣,朕不喜歡聽。”
永平王笑了“皇兄,可否容臣弟去你那一同用膳”
陸離轉身往前走,面無表情“隨你。”
兄弟二人并肩向前,鄭福等人在后頭遠遠跟著。
永平王“皇兄,母后她老人家上了年紀,糊涂了,有些事你莫要放在心上。”
陸離“少啰嗦,朕不愛聽。”
“成,那就不說母后。”永平王作罷,隨即又問道“皇兄,那臣弟問個和那些即將送走的宮妃有關的問題可成”
陸離不在意道“說。”
永平王“那些宮妃被送回家中之后,可允許她們再行嫁人”
陸離“自是可以。朕從未碰過她們,若有必要,朕可出份文書,以證她們的清白。”
永平王“那倒是不必了,那日皇兄在朝堂上已經說了完璧歸趙,世人自是明了。”
陸離好奇看了一眼永平王“你這是看上了哪個,若是看上,直接領走便是。”
永平王臉色一凜,忙不迭擺手“皇兄,此等玩笑可開不得。”
陸離“那你何來此一問”
永平王“替他人問的。”
這是宋書勤托他想皇帝打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