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才跳下石榻,不再理會男人的哀嚎痛呼聲,旋身朝外頭走去。
開玩笑,如果隨便什么迷香都能把她放倒,那這些年她都不知道已經死了多少次了。
早在那催情香順著風送至她鼻尖的那一瞬,沈瑜就自覺屏住了呼吸。
雖然仍舊不可避免的吸食了少量,但有她儲物袋里的清心丹輔助,不需多時便可自己化解。
她出了石洞走出數十丈遠,從枯葉堆里拾起來梨木燈和引魂劍。
看也沒看那傳聲玉簡一眼,轉身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陸霜意心中十分惱恨。
她好不容易借著單獨行動的由頭,“意外”和謝翕湊到了一起,正要制造一點小插曲增進一下彼此的熟絡度和感情,沈瑜那邊就出了意外。
她甚至懷疑對方是不是故意的,否則怎么會那么巧。
而貌美青年不知道從傳聲玉簡中聽到了什么,那張向來沒什么表情的俊臉立時冷得嚇人。
那一瞬間,青年周身散發出來的刺骨寒意簡直叫人不寒而栗。
等到他們順著玉簡之間的牽引御劍趕過去時,只看到羊脂一般的傳聲玉簡無比落寞的埋在層疊枯葉中。
而玉簡的主人早已不見蹤影。
陸霜意那一刻有點不敢抬頭去看面前氣息冰冷的青年,只隱隱感到他的神情不會比上一世血洗長生門時好到哪兒去。
耳邊傳來隱約而斷續的哭嚎慘叫聲,那聲音似乎是來自他們身后不遠處的石洞。
青年的動作比她更快,一道帶著冰冷殺意的殘影飛掠過去。
她追到洞穴入口處,剛要提步進去就被謝翕帶著古怪笑意的涼薄聲線嚇得腳下一滯。
“你對她用了催情香”
“你不僅用這雙招子看了她,還想碰她”
“怎么樣,我的妻子好看么”
伴隨著青年口中最后一個詢問的字落下,一聲慘烈過一聲的痛楚哭嚎從洞穴中傳來。
那幾欲刺破耳膜的凄厲叫聲讓白裙仙子忍不住退卻兩步,手臂也應激似的爬上了一層雞皮疙瘩。
漆黑幽暗的洞穴如同被血水糊得密不透風的陰詭煉獄,在月影下蕩出憧憧鬼影。
讓人本能畏懼,不敢輕易涉足。
慘叫大概持續了一刻鐘,終于漸漸平息。
雪衣青年從石洞中步出來,身上潔凈如初不染纖塵,那張清冷貌美的臉上也沒有任何多余神色。
在他走后,陸霜意鬼使神差的走入了石洞里,一股濃烈刺鼻的血腥味兒
白裙仙子只借著月光看了一眼,就臉色煞白的跌倒在地,捂住胸口不停的干嘔起來。
那人
不,那已經不能稱之為人。
因為早已沒有了人的模樣,只是軟塌塌的,血肉模糊的一團。
本該存放眼睛的那處也成了兩個黑黢黢冒著血水的大窟窿。
而他嘴邊掛著的,被牙齒咬到爆破的似乎、似乎就是那雙招子。
嘔
白裙仙子冷汗涔涔,干嘔過度的一張小臉泛著可怕的青白,她手腳并作、跌跌撞撞的爬起來,然后逃也似的沖出了身后洞穴。
沈瑜十分苦惱。
倒不是發愁如何找到清宵十二蓮的所在之地
鷃藍裙裳的少女望著面前水汽繚繞、被煙云霧氣蘊涵著的天然大水池,心下感嘆。
這預知夢多少還是有點作用的。
雖然總是愛自動跳過一些情境情節,但到底是指引著她一路磕磕絆絆尋到了寶物。
可現下讓她苦惱的是,怎么拿到清宵十二蓮。
通體漾著碎金似光芒的淡青色蓮花,幽靜自在的舒展在蓮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