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瑜略略一怔。
她實在沒想到那人會替自己說話,忍不住轉過頭,朝身后少年投去莫名感激的一瞥。
不知老皇帝信了沒有,但見對方臉色青白變幻了幾番,仍舊稱不上好看。
寂靜的大殿里算上她也只有三個人,過了會兒老皇帝沖著她示意,“永寧郡主先去外頭候著吧,孤有些話要同這位蘇公子說。”
沈瑜聞言心中輕輕嘖了一聲∶這話說得倒是半點不避諱。
看來原身舅舅想認回親生血脈的心情真是十分急切。
她從善如流的退出了大殿,殿外頭的太監宮女們被支得老遠,齊刷刷垂著頭,一副不聽不看的謹慎模樣。
也是,這種不光彩的皇室秘辛自然要捂得嚴嚴實實的,萬一傳了出去定然被天下人恥笑詬病。
左右無人搭話,沈瑜兀自立在長廊底下走起了神。
大概過了兩刻鐘,還是遲遲不見有人出來,她實在無聊得緊了,就干脆蹲在地上數起了螞蟻。
不知過了多久,面前光影忽的一暗。
沈瑜抬起頭,鬢邊簪著的小小鵝黃色絨花隨之抖動。
那張清艷的小臉有點呆,“啊,你們這是,說好了”
“嗯。”素輿上的少年沖她伸出一只手,“郡主先起來吧。”
回去的路上,沈瑜假作不經意問,“方才在殿中,舅舅都同你說了些什么啊”
少年昳麗的眉眼靜靜望住她,語調輕柔卻說著有些模棱兩可的話,“我可能不會在郡主府待很久了。”
沈瑜心里一跳∶難不成這人早就知曉了
只不過一直以來懶得挑明,不動聲色陪著她演了這許久的戲。
她沉默片刻,終究是沖他笑笑,“那就祝你一切都好。”
小半月倏忽而過。
郡主府內,沈瑜有些愁眉不展∶她在想蘇言清明日的生辰怎么過。
眼見著對方就快要搬出郡主府,她覺得怎么著也得利用這最后的機會好好拍一拍未來新帝的馬屁。
杏眼瞇著,不知不覺就落到對面揮劍練早課的少年身上∶這倒是一個現成的勞動力。
正巧阿越這幾日休沐,可以給她打打下手干點兒活。
她于是沖著對方擺擺手,“過來一下。”
李時越收了劍向她走來,桃花眼亮晶晶著,“怎么了阿姐”
“糊燈籠會不會”
“會一點點,不過”
少年神色有點茫然的問,“阿姐問這個做什么”
她當然有自己的考量。
既然要給那人準備一個與眾不同的生辰禮,那就要從細節上體現出誠意來,哪怕是一個小小的紅燈籠也要親力親為。
像蘇言清那種人精,你用沒用心他一眼便能看出來。
郡主府自然不缺銀子,這個時候禮物貴重與否并不重要,肯不肯為此花時間花精力,有沒有這份心意才是最要緊的。
她打定了主意,拍拍少年肩頭,“你準備準備,咱們今晚有許多活要做”
凌梅閣內。
蘇言清握著側翻開的書冊倚坐在小窗下,眼睛雖是落在書冊上神思卻有些難以集中,時不時的就想透過窗縫往院子外頭看。
然后眉頭就越蹙越緊竟然還是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