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她沒有別的選擇。
她必須要在下次搖骰子前見到珀金。
領事上下掃了她一眼。
少女身段玲瓏,凹凸有致,長腿在蓬松的裙擺之中更顯得纖細,一頭淡金色的長發盤在腦后,配上那略有些浮夸的發帶,顯得顱頂飽滿圓潤,
她的面容更是精致得過分,哪怕和身邊人穿著一般無二的衣裙,卻依舊瞬間便從中脫穎而出。
尤其是那一雙鳶尾色的眼眸,像是蘊著水光般熠熠生輝,令人移不開視線。
領事回想起溫黎剛才那句話。
“珀金大人不會對你做什么過分的事情,對嗎”
她的眼神淡了下去,唇角若隱若現勾起一抹譏諷笑意。
看來,又是一個自命不凡的女仆,妄想得到墮神的垂憐。
這樣愚蠢的女人,她并不是第一次見。
領事收回視線。
“隨便你。”
她沒興趣和死人廢話,只撂下一句便轉身回到了隊首。
溫黎不是看不出領事眼中的輕蔑,但她什么也沒說,只接過身前女仆手中的銀碟。
在生死面前,被誤解根本不算什么。
更何況,她要做的事嚴格意義上說,和領事想象中的也差不了太多。
隨著厚重的大門開啟的聲音,強烈的光線自門縫之中爭先恐后地逸出,溫黎瞇了瞇眼。
隊伍再次動了起來。
“謝謝你”身后傳來女仆的聲音。
溫黎心底嘆了口氣。
她也并不是真心想要幫忙,只不過各取所需罷了。
她只抿唇笑了下,便邁開步子,跟上了隊伍。
珀金的宮殿和卡修斯簡直處在兩個極端。
如果說卡修斯充滿了低調慵懶的生活理念,那么珀金一定是最為講究鋪張的那個。
溫黎幾乎數不清這偌大的殿宇之中到底燃著多少盞燈火,才能將這陷入永夜的魔宮照得亮如白晝。
大廳四角擺著與人齊高的花瓶,其中插滿了白玫瑰花束,一陣淡雅又高貴的清香充斥著整個空間。
地上是長的幾乎能夠湮沒腳踝的純白地毯,反射著水晶燈中璀璨的光線。
美好得簡直和晦暗腐朽的魔淵格格不入。
女仆們低垂著頭,大氣也不敢出地先后上前,將手中捧著的小碟整齊地擺放在王座之前的小幾上。
就連領事也一改先前的囂張氣焰,妝容精致的面上掛著恰到好處的討好笑容。
溫黎也低著頭,直到快輪到她時,才第一次認認真真打量手中捧著的東西。
她手中的銀碟里,并沒有擺盤精致的食物,只有一對純銀打造的刀叉。
溫黎傻眼了。
她是需要負責為珀金布菜嗎還是只是像其他人那樣把銀碟放下就行
沒有人教過她啊
在場眾人并沒有給她留出多少糾結的時間,隊伍迅速地前進著。
女仆們邁著標準的步伐優雅捧著銀碟,放置在桌上時,甚至連半點聲音也沒有發出。
很快就輪到了她。
溫黎長長吐出一口氣。
再怎么說,她也有一背包的n卡加身。
對她這種貧民來說,n卡也是卡,be前她一定要全都用出去。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溫黎暗暗為自己打氣,面上鎮定地邁開步子。
在她越過其余女仆身邊,朝著更加靠近珀金的方向前進時,溫黎聽見一片此起彼伏的吸氣聲。
這是做錯了
還沒等她想出辦法補救,她便感到身前像是接觸到一面看不見的屏障。
指尖受到強烈的阻力,甚至隱隱有灼燒的刺痛向全身蔓延。
溫黎強忍住痛意停下腳步,強作鎮定地抬起頭。
冷靜,慌了就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