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畢竟是珀金大人身邊的人,如果死在了您這里,會給您帶來麻煩。”
而且,當卡修斯被精準鎖定,但凡珀金有心查探,總有一天會發現她今天的欺瞞。
她不能冒這個險。
然而,具體要怎么做,她心里還是一團亂麻。
領事和她的命只能選一個,溫黎很清楚,這種時候她不會抱有什么圣母心態。
可是她要怎么做
用那個雞肋的一具沒有名字的尸體
轟
就在溫黎頭腦風暴時,卡修斯掌心陡然爆發出強大的氣浪。
颶風吹動他夜幕般的袍角,卷起他耳側的銀發。
沉寂的夜空一瞬間被他掌心迅速凝集的電光點燃,狂風卷集著可怖的能量,裹挾著劈啪作響的電光朝著領事席卷而去。
意識到大難臨頭,領事面色慘白,高聲尖叫起來
“不你不能殺我我是珀金大人身邊最受寵愛的”
刺耳的聲響戛然而止,隨著一道令人頭皮發麻的悶響,跌坐在地的女人應聲炸成了一團血霧。
血雨簌簌而下,空氣中傳來一道冷漠的嗤笑。
“不能”卡修斯辨不清意味地重復了一遍。
他輕描淡寫收回手,震開寬大的黑色神袍,漠然轉身走向溫黎。
溫黎覺得自己有點不太好。
她原本以為,在經歷了幾次要命的“搖骰子”之后,她已經看淡了生死。
可是領事瞬息間被絞成血水的畫面實在太震撼了,簡直就像是恐怖血漿片全息版本。
那些甜腥的血氣不斷地提醒著她,在這個近乎真實的世界里,be的代價太過殘酷。
她一步都不能走錯。
然而卻像是早已對這殘忍景象司空見慣,卡修斯神情淡淡,眉眼間沒有半分情緒。
“臟死了。”
他掃來一眼,見溫黎神情凝固,只當她擔憂因珀金而起的無窮后患。
卡修斯沉默片刻,簡潔道“他不會知道。”
說著,他慢條斯理地打了個響指。
兩人腳下的草坪迅速野蠻生長起來,眨眼間便長到了齊腰的高度。
草葉交織著糾纏在一處,不多時就凝成了成年女人的模樣。
“領事”正站在不遠處,褪去了本尊倨傲尖酸的神情,沉靜的模樣甚至稱得上動人。
溫黎盯著“她”與真人無異的細膩皮膚,心中不住感慨。
這也太方便了。
如果她也能擁有這種一模一樣的替身,以后一定不會再遇上今天這樣的烏龍。
“謝謝您,卡修斯大人。我想,我得回去了。”
溫黎真心地行了一禮,強忍膈應帶上“領事”朝著珀金的神宮走去。
向前走了幾步,她忍不住回過頭“卡修斯大人,您的神術是什么”
她今天受到的沖擊有點大,為保小命,實在有點割舍不下這種“捏草人”的技術。
如果有機會的話,她以后也想抽一個類似的道具。
然而,她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花園再次陷入無邊的黑暗,血月高高掛在天邊,映出一旁噴水池中流淌的泉水。
靜謐之中,就連那一灘血腥的痕跡也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竟然已經走了而且還自帶清掃功能
算了,以后找到機會再問吧。
溫黎看一眼身側神情死板只知道跟隨著她的“領事”,重新轉回身。
下一秒,空氣中倏然響起一道懶倦的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