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看上去泰然自若的神色不同,他修長的兩條腿都不自然地緊繃著。
然而,他的身體卻抗拒著將鞋面上作亂的雙腳甩下去碾碎,反而格外享受這種感觸一般。
感受到這一層,澤維爾精致俊美的臉上像是結了霜。
這個該死的女人,真是不知羞恥。他一定要殺了她。
然而那雙腳卻似乎察覺不到他的克制,依舊毫無知覺地落在他鞋面上。
輕盈的重量像是落在他心頭,就連高跟鞋纖細鞋跟無疑擦過他腳背的觸感,都像是一勾一畫刺在激起陣已樣的感觸心底,激起一陣異性的感觸。
一時間,整個宴會廳陷入一陣詭異的寂靜中,僅剩幾不可聞的呼吸聲和餐具碰撞聲。
溫黎專心致志地用餐,雙腳不時地變換一下姿勢,不出意外地望見斜對面少年皺得更緊的長眉。
顯而易見,雖然是叔侄,但不知為什么,澤維爾和赫爾墨斯的關系并不好。
可她并沒有其余能夠接近譯維爾的身份,用赫爾墨斯未婚妻的身份鋌而走險,也是沒辦法的事。
但這一餐的氣氛實在太過詭異,溫黎覺得食欲瞬間減退了下去。
這么吃她會消化不良的,雖然菜肴很精致,但她寧可回學校食堂和朋友一邊聊八卦一邊吃米粉。
像是感受到她內心的求救,赫爾墨斯率先打破沉默。
他像是忘記了剛才的插曲,俊美立體的面上笑意無懈可擊,像是尋常和摯友閑聊殷自然。
“魔淵之主死亡已經有不短的時間,雖然魔淵如今格局大變,但他的陵墓理應由曾經的繼承人來修建。”他不經意道,“你做得怎么樣了,澤維爾”
“差不多了。”
澤維爾不甚在意地扔下餐具,向后倚回靠背,視線在溫黎身上一掃而過,
34只差將夜明砂灑在他的棺槨上。”
澤維爾的夜明砂溫黎眼前一亮。
那不正是她需要的升級道具嗎
“夜明砂”溫黎適時開口,神情看上去好奇又忐忑,“聽上去很美,我可以看一看嗎”
她沒有看澤維爾,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赫爾墨斯身上。
白發神明慢悠悠瞥她一眼,語氣辨不清喜怒甜心,你的好奇心真的很重。
“您是想提醒我,好奇心會害死貓嗎”溫黎歪了歪頭。
赫爾墨斯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他的指尖輕輕點了點高腳杯杯壁,語調散漫,“真的很想看”
好奇心會不會害死苗她不知道,但沒有澤維爾的夜明砂,她嬌滴滴的洋娃娃真的會死。溫黎毫不猶豫點頭。
長桌旁兩側侍立的女仆訝然地瞪大雙眼。
修葺魔淵之主的陵墓是整個魔淵中最重要神圣的使命,無論是選材還是動工,哪怕是最不起眼的工作,也需要魔淵之中最負盛名的魔使去做。
哪怕是跑腿看門的工作,也有成千上萬名魔使女仆趨之若騖,心心念念機會可以輪到自己頭上。
而在魔淵之主棺槨上灑下夜明砂這種最宏大的場面,除了魔淵中四位主神以外,任何人都沒有觀禮的資格,就連靠近都會被立即處死。
女仆不著痕跡地打量溫黎。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赫爾墨斯大人活著的未婚妻。
長相的確很美麗,可美麗的女人在這座神言中是最不稀缺的東西。
她究竟有什么特別
不僅在赫爾墨斯大人手中活了下來,還得到他如此寵愛,甚至允許她出席和嬪妒之神的宴會。
女仆眼底爬上譏誚和嬪妒。
可這個女人到底是個蠢貨,恃寵而驕。
這一次的要求太過分,哪怕赫爾墨斯大人再過寵愛她,也一定會處死她。
就像曾經無數次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