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柔軟的唇瓣覆上來,輕輕落在他唇角。
無色無味的空氣也似乎在這一刻染上她唇瓣的那一抹紅。她身上說不出名字的好聞香氣也在這一刻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感官被無限放大,澤維爾感受到少女輕輕啟唇,濡濕的舌尖探出來,貼在他的唇角緩慢地滑動。
他身體猛然僵硬。
下一瞬,那種令他幾乎克制不住的陌生感覺驟然如潮水般褪去。甜美的馨香也漸漸淡下去,落回少女蓬松的發間。
澤維爾喘息了下,指尖毫不猶豫地扣緊少女纖細的脖頸,將她從他身上甩開。
他毫不留情地收緊五指,掐著她的脖頸將她死死壓在椅背上,低頭靠近她,眸光冰冷。
“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樣。”澤維爾冷冰冰地一字一頓道,“我可不是你的未婚夫。”
溫黎一動不動地任他掐著,修長的脖頸天鵝般向后仰,鳶尾色的眼底瞬間積聚起朦朧的水意。
她什么也沒說,就這樣安靜地看著他。看上去很委屈,但卻有更多不加掩飾的勾引。
澤維爾平復了下凌亂的呼吸,對上她赤裸裸的視線險些被氣得發笑。
他指尖倏地再次收攏,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他的聲線帶著些啞,此時刻意壓低了聲音,吐字間還夾帶著輕微的喘息。曖昧的氣流攪亂他額前凌亂的黑發,顯出無盡獨屬于少年的性感。
感受著喉間漸漸收緊的力道,溫黎仰起頭,面上并沒有顯出多少懼色。
她瞥一眼飛速進賬的肢體親密度,唇角心情不錯地揚了揚。
不要這么緊張哦,先放開我吧,澤維爾大人。
溫黎無辜地眨了眨眼,您的唇角沾了東西,我只是想要幫您把它擦掉不然,您可就要這樣回去見到您的屬下了。”
澤維爾唇角的弧度愈發冰冷。
他冷笑著吐出兩個字“是嗎”
另一只手在虛空中屈指一抓,掌心登時出現一塊被折疊成玫瑰狀的餐巾。
“啪”的一聲,餐巾自澤維爾手中砸落在溫黎腳邊。精致的形狀登時在巨大的沖擊力中散架,好似花瓣般凋零。
澤維爾幽邃凌
厲的眸光不自覺帶上了點侵略性。
分明那種奇怪的感覺已經褪去,但他的身體卻似乎記住了一種慣性。
品嘗過從未體驗過的滋味,他開始感覺食髓知味。身體甚至自發地排斥著他的動作,不愿意讓他傷害她。
澤維爾手臂撐著椅背居高臨下地盯著溫黎,半晌,一點點松開扣在她喉間的手指。
他抬了抬下頜,指向地上的餐巾,語氣輕蔑,那這個東西的用處是
溫黎沒有回答,就這樣坐在椅子上,就著這樣一站一坐的姿勢仰視著他。兩條修長纖細的腿在裙擺下無意識地晃了兩下,看上去甚至有些少女的嬌憨。
她的神情幾乎稱得上無辜,澄澈的眼底卻流轉著惡劣的光。狡黠和純潔在她眼底交織,幾乎晃進人心里。
澤維爾銳利的黑眸沉下來。真是膽大包天。
落在椅背上的指節不自覺再次收緊,他一手撐在溫黎耳側,手臂微屈,一條腿彎了彎膝蓋,整個人的重心都向另一條筆直的腿上傾斜,欺身靠近椅子上安坐的少女。
澤維爾掀起唇角,看上去張揚又痞氣,“怎么,千萬不要告訴我,你對我感興趣。”
“如果我說是呢”
溫黎偏了偏頭,輕輕吹了下澤維爾眉間的碎發,笑瞇瞇地望著他僵硬沉有的神色,你會告訴赫爾墨斯大人嗎”
當然不會。
溫黎在心底替他給了答案。
澤維爾和赫爾墨斯雖然是叔侄關系,在如今的魔淵中身份最為親近,然而關系卻算不上好。
她身為赫爾墨斯的未婚妻,主動表達對澤維爾的青睞,對他來說幾乎是沒有成本的大好事。
能夠親手給討厭的叔叔戴綠帽,澤維爾根本不可能拒絕。
更何況,不近女色的少年,怎么能夠拒絕第一次心動的誘惑。
不出溫黎所料,澤維爾一言不發地沉眸,漆黑如墨的雙眸定定地凝視她片刻,冷不丁笑了你不怕死”
“當然怕。”
溫黎抬起手,指尖在少年凌厲漂亮的下頜旁虛劃而過,可是,如果能夠與澤維爾大人親近,哪怕是死亡也顯得不那么可怕。您還沒有回答我,您會告訴赫爾墨斯大人嗎
說到這里,她收回手,笑意盈盈地揚起臉,仿佛當真乖巧地在等待他的決定。
“我的生死,任憑澤維爾大人安排。”
澤維爾沒有說話,黑眸微瞇,似乎在思量什么。
良久,他冷哼著松開鉗制在她耳側的手,慢條斯理地站起身。
他還沒有完全抽離她身側,溫黎便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他飛揚的袍角,指尖靈活地將他胸口處閃耀的斯芬克斯胸針取了下來。
“既然如此,這個我就收下了。”溫黎捏著胸針在澤維爾眼前晃了晃,笑得無辜又狡黠,“作為我們的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