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陣濃郁的冷調木質香也淡了幾分。
“做個好夢,我的甜心。”
赫爾墨斯的聲線依舊慵懶磁性,但溫黎卻聽出了些不易察覺的疲憊。
她想了想,機遇
和風險并存。
今天她險些交代在這里,胃口已經很大了,一顆小小的夜明珠根本滿足不了。
“赫爾墨斯大人,我霸占了您的床害得您只能每晚睡在沙發上,這讓我良心難安。”
溫黎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來,拉開床幔探出一個腦袋。
“我可以擁有一間屬于自己的房間嗎”
這樣一來,她就不用擔心以后晚上回不來,被他察覺到異樣。
赫爾墨斯兩條長腿交疊搭在矮幾上,暗紅色的長袍上金影浮動。
神罰的作用在減弱,但每一次的月蝕之日,他的神力總會經歷劇烈的波動,之后便會陷入短暫的無感疲倦期。
尤其是今天,他甚至不要命地在這種時候動用了神術。
赫爾墨斯長眉緊皺,屈指輕抵額角。聽見床邊微弱的動靜,慢悠悠地掀起眼皮看過去。
少女換了一件純白色的睡裙,領口處點綴著繁復的蕾絲,那些他制造出的紅痕若隱若現地在衣領和金發間若隱若現。
裙子并未收腰,布料又薄又軟地松垮垂在她身上,在逆光下依稀能夠看見她竊究有致的身形,月要纖細,兩條腿又直又長,影子在重重疊疊的床幔間幾乎晃入人心里去。
分明知道她說這些話壓根不是關心他,而是為了找到一個最合理的理由向他索要更多。赫爾墨斯眸底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染上些許興致。
他不自覺回想起方才那陣狂亂卻美妙的愉悅滋味,眼角眉梢的倦意淡了些。
“我并不介意分享你身邊的位置。”
少女倏地縮回去。
床幔在空氣中輕顫,良久,里面才再次傳來她的聲音“好不好嘛。”
竟然在害羞
回想起初見時,也在這個房間里這張床上,她眼中掠過一閃即逝的那種令他玩味的眼神。
她竟然也會在他面前露出這樣的一面,實在是讓人很有成就感。
赫爾墨斯像是被取悅了,鼻腔里逸出一聲辨不清情緒的氣聲。只是一間房而已,他的神宮偌大如斯,根本不缺她的容身之地。
“當然可以,這整座神言的房間任你挑選,只要能夠讓你開心。”赫爾墨斯指尖輕輕點了下扶手,挑起眉補充了一句,“哪怕是我這一間,也
可以。”
她才不要這一間呢,她只擔心在她有了新房間之后,赫爾墨斯會跟著她一起住過去。溫黎默地想。
但該演的戲還是要接著演的。
得到應允,少女陡然發出一聲輕快雀躍的歡呼聲。
“太好了,明天我就去挑選一間我最喜歡的房間。”她的語氣聽上去躍躍欲試、迫不及待,“今天晚上希望可以做一個這樣的美夢,然后我就可以在夢中好好思考一下應該怎么裝飾我的房間
少女笑瞇瞇地再次探出頭來,金色的睫羽眨了眨,帶著一種不令人討厭的得逞笑意。
“赫爾墨斯大人,您真是個大方體貼的好神明。”“晚安哦。”
溫黎不滿這一點很久了,赫爾墨斯只會跟她說做個好夢,卻從來不跟她說晚安。感覺一點都不親近
說好的晚安就是另類的表白呢
身為乙游男主,怎么能這樣吝嗇對女主說出這兩個字
赫爾墨斯撥了一下眉間垂下的金墜,笑了一下。
“晚安。”
溫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