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并不知道她制作甜點這短短的時間,外面究竟發生了什么驚驚血腥的事。
任她終于將斬新的小鼠講干做好的時候,走廊里排行可仰向仙兒很早已被打掃十凈。
沒有碰見剛才一路上對她格外殷勤的幾名魔使,溫黎心底感覺略有些奇怪,但很快就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后。
端著小熊餅干在卡修斯房門前站定,溫黎輕輕叩了兩下門。
“卡修斯大人,我進來了哦。”
這句話說出口,溫黎敏銳地感覺無數道視線從四面八方落到她身上。
怎么了嗎
房中許久沒有傳來動靜,過了一會兒,她才聽見卡修斯懶怠的聲音。
“嗯。”
身后響起一片刻意壓抑的吸氣聲。
溫黎心中困惑越發濃郁。
她皺了皺眉,下一秒卻重新掛上往常那樣明媚的笑容,推開門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
一進入卡修斯的臥室,溫黎才發現,今天卡修斯房中的光線格外昏暗。
卡修斯原本便沒有點燈的習慣,為數不多的能見度都是窗外天邊的血月光輝貢獻。
可今天,他甚至將窗簾拉了起來。
厚重的窗簾垂落在墻沿,房中暗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視覺被剝奪,其他的感官便變得前所未有的靈敏起來。
溫黎隱約聽見左前方綿長規律的呼吸聲。
是卡修斯。
轉瞬
間,她便明白了先前門外一連串怪異的反應。
看來,卡修斯正在沉眠。
“您在休息嗎,卡修斯大人”溫黎小心翼翼地朝著他的方向挪了幾步。
好在卡修斯房中的陳設本來就不多,哪怕是看不清,她一路依舊暢通無阻,并沒有被什么東西絆倒。
回應她的是一陣衣衫摩拳的聲響,還有一道懶倦的輕嘆。
卡修斯似乎剛蘇醒不久,這一聲自然自鼻腔中逸出的嘆息還帶著些許未散的鼻音,聲音又低又啞。
傳到溫黎耳中,酥酥麻麻的,她登時怔住了。
下一秒,她就在心里興奮地“啊啊啊”。
太性感了
性感這種形容詞,放在赫爾墨斯身上是家常便飯,溫黎雖然受用,但不會覺得像現在這樣極具沖擊力。
但是現在,對方可是卡修斯啊。
那個淡漠、慵懶、冷淡的卡修斯
在這樣昏暗的空間里,那一道原本并不惹人注意的聲音無限放大。影影綽綽的朦朧之間,溫黎的心臟砰砰狂跳起來。
她站在原地不動,在卡修斯眼中,顯然誤解成了另一種意思。
和溫黎不同,哪怕是這樣黑暗的環境里,他的神力附著于雙目,看清溫黎的動作依舊輕而易舉。
少女雙手規矩地捧著托盤,試探著摩挲著朝他走過來,卻在距離他還有三步遠的位置小心翼翼地停下。
冰藍色的眼眸半睜著,銀發神明眉心微蹙,蒼白指尖揉上額角“看不清”
啊,那倒也沒有。
他冷冽的聲線將溫黎拉回現實。
她只沉默了一秒鐘,便順水推舟地點頭“是啊,卡修斯大人,您這里好黑。”
頓了頓,她小聲補充,我可以把窗簾拉開嗎太暗了,我擔心不小心摔倒,那我好不容易做出來的小熊餅干您可就吃不了了。”
說著,她指了指認真護在懷里的托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