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足尖一點,站起身。
澤維爾伸了個攔腰,墨色的衣擺劃過空氣,掀起一陣冰冷的氣流,我走了,對你神言中的美女也沒什么興趣。”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環著手臂側過身。
澤維爾的視線若有所指地一寸寸從溫黎身上掠過,薄唇挑起一抹戲謔的弧度。
“倒也不是完全沒興趣。”
赫爾墨斯揚了下眉梢,眼神淡下來,沒有說話。
澤維爾像是惡作劇得逞一般,唇角挑起一抹頑劣的笑容,別緊張,我又沒說什么。
他撩開衣擺轉身,懶洋洋地擺了擺手,“這次真的走了。”
溫黎盯著他的背影,直到他頎長的背影即將消失在轉角處,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出聲喊住他
“等一等,澤維爾大人。”
澤維爾腳步倏然一頓。
順著慣性腳尖蹬地,他抖開寬大的神袍,轉身斜倚在墻邊。
澤維爾慢悠悠瞥一眼赫爾墨斯,肩膀半聳不聳地抬了一下,語氣痞氣又無賴“沒辦法,這次不賴我。”
赫爾墨斯唇角的笑意淡了些。
他沒有理會澤維爾的挑釁,垂下眼睫望著溫黎怎么了,甜心
“澤維爾大人忘記了這個。”溫黎從腰間的口袋里摸出一枚胸針。
栩栩如生的斯芬克斯浮雕躍然其上,在光線掩映下,泛著冰冷的機制性光澤。
這是象征著嫉妒之神身份的胸針。
赫爾墨斯瞇著眼睛,目光似是玩味,似是探究。
他盯著這枚胸針打量了半晌,這才笑開。
“甜心,看來你還有許多秘密。”
雖然在笑,赫爾墨斯的神情卻辨不清喜怒。
“這枚胸針,為什么會在你手里”
迎著他審視的目光,溫黎大大方方地揚起臉,半點心虛閃躲的神色都沒有。
“之前我們第一次見面時,這枚胸針不小心掉落在宴會廳,最后被我撿到了。”
她眨了眨眼,神色純良又真誠,“上次去澤維爾大人的神言中看夜明砂時,我原本想物歸原主,但是走得太匆忙忘記拿。”
“現在正好,可以換給他啦。”
說完,溫黎像是沒有察覺到澤維爾身側愈發濃郁的冷意,三兩步走到他身邊,將胸針平舉到他眼前。
“一直拿著澤維爾大人的東西不好。”
“更何況,這樣重要的東西,您應該一直在找它吧”
少女一步一步靠近,她逆著光,圓潤瓷白的臉頰被光暈模糊成柔和的剪影。
澤維爾神色晦暗不明地直直盯著溫黎。
這胸針分明是她從他身上主動取走的,什么時候成了她撿來的
他又不是赫爾墨斯那種蠢貨。
這么重要的東西,他怎么可能讓它有遺失的可能性。
而且,當時她不是還說
“既然如此,這個我就收下了。”
“作為我們的定情信物。”
既然是定情信物,現在她怎么又要用這種方式還給他。
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澤維爾下頜緊繃成一條凌厲的弧度,咬了下后槽牙。
他澤維爾還從未有過被人嫌棄、主動想要甩脫的時候。
好啊。她的膽子真的很大。